錢桂花搖了搖頭:“我不相信,進屋前人不是還好好的嗎?什麼叫……儘力了?”
林柔率先推開門,衝了進去。
林楓、林蓉緊隨其後。
他們看到林青山安安靜靜躺在火炕上,一動不動,就好像睡著了一樣。
他的大腿至膝蓋全纏著繃帶,外麵還有竹板夾了一圈。
錢桂花的淚如珠子般砸了下來,發瘋似的撲了上去,悲從中來。
“爹,你怎麼了?你快醒醒呀!你彆嚇蓉兒!”林蓉哽咽著,一轉頭撲進了林柔的懷裡。
就在這時,林青山的胸膛高高隆起:“嗬……”
隨後,胸膛又重重落下:“呼……”
那呼嚕聲震耳欲聾,仿佛雷鳴聲就在耳邊。
“娘……我爹……這是睡著了?”
“嗬……呼……嗬……呼……”
聽著熟悉的呼嚕聲響起,錢桂花頭一次不覺得心煩,甚至還無比欣喜。
她含淚點頭:“對!你爹,這是睡著了!真是辛苦他了!”
林楓一掃陰霾,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朵後麵:“哦哦哦!爹沒事!真是太好了!”
“太好了!太好了!爹沒事,等以後他就可以抱著我轉圈嘍!”林蓉也歡喜地又蹦又跳。
林柔懸在心裡的重石,也終於落了地。
她用衣袖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揮著拳頭就去追華昭。
華昭邊跑邊喊:“哎哎哎,林姑娘!你怎麼恩將仇報呢!我也沒說錯呀!我們真的……儘力了呀!”
林柔咬牙切齒地說:“華大夫,說啥呢?小女子也不過是想給你鬆鬆肩膀!好好感謝一番罷了!”
說著,把手上的骨節,拔得咯嘣咯嘣直響。
“林姑娘,你怎麼隻追我,不追藍以沫?開玩笑,也有他的份啊!”
林柔壓著心中的怒火,向後一扭華昭的胳膊:“那也是你慫恿的!”
“哎,不是……咱們說的是同一個藍以沫嗎?”
華昭用輕功遊走在牆壁上,很是不服氣。
林柔隻覺得自己的腰被人一攬,也輕盈地飛了出去,她一轉頭,看見藍以沫正墊著衣袖,輕托她的腰肢:“我幫你追!”
“藍以沫,不帶這樣作弊的!”
迎著陽光,三個少年在院子裡你追我趕,傳出銀鈴般的笑聲,朝氣蓬勃。
這個寒冬臘月,似乎也沒有那麼冷了。
華昭彎著腰,擺了擺手:“不鬨了,不鬨了,我這就去配些藥,林大叔一醒就可以先服下。等什麼時候林姑娘帶回虎骨,我再告訴你們如何入藥。”
他說罷,林柔便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多謝華大夫!”
錢桂花眼中帶淚,攜林楓、林蓉也深深鞠躬:“多謝華大夫!孩他爹就有勞你費心了!”
華昭在配藥時,聚精會神,仔細斟酌。
林柔多看了兩眼,心想這個家夥不會人格分裂嗎?
時而跳脫陽光、時而嚴謹嚴肅,他是怎麼做到切換自如的?
藍以沫悄悄挪動身子,不動聲色地擋住林柔的視線。
林柔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將百年雪蓮拿出來,她轉身去拿皮箭袋。
“華大夫,你要的雪蓮!”
她小心翼翼地捧出一朵,立馬吸引了大家的注目。
隻見雪蓮晶瑩剔透,她的花瓣狹長而單薄,卻彰顯著生命的韌性。
更可貴的是,它的根須完整,一點都沒有損壞,上麵還包裹著極寒之地頂峰的土壤。
它就像有生命一樣,葉子竟然還是綠色的。
太不可思議了!
“這就是百年雪蓮?形如蓮花,如此聖潔!”隻一眼,華昭便入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