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東來,你身為永平縣捕快班頭,為何要聽薛清明的話,為虎作倀?屢次加害天九村村民林柔?他們之間有何恩怨?”梁知州厲聲問話。
邱東來無奈一笑:“回知州大人的話!他為官,而我隻是小小的捕快,我想要出人頭地,想要向上爬,我……彆無選擇。”
頓了頓又說:“薛清明與林柔之間並無直接恩怨!”
眾人嘩然!
“什麼?並無直接恩怨?”
“沒有恩怨,還把人往死路上逼?畜生!”
“仗著手裡的權利,假公濟私、草菅人命!還當得什麼縣令,分明就是惡鬼!”
“咱們這位縣太爺,以權謀私的事乾得多了去了!在他手裡的冤假錯案,沒有一百也有五十!”
“缺了大德的玩意!就不怕下了陰曹地府進油鍋麼!”
圍觀公審的百姓全都攥緊了拳頭,無冤無仇就要趕儘殺絕,這還是人嗎?
錢桂花、林青山更是怒不可遏,三步並作兩步竄到薛清明跟前,上去就是一頓撕打:“人命豈能兒戲?小女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置小女於死地?你這個人渣!該死的人是你!”
“挨千刀的混蛋!不千刀萬剮不足以泄我心頭之恨!人心都是肉長的!你就沒個兒女,沒個親人?
若是他們被害,估計你比我們還要瘋!”
薛清明麵如土色,許是慢性毒藥起了一絲作用,眼下被打得鼻青臉腫卻毫無招架力:“住……住手!公堂之上……毆打朝廷官員……是要掉腦袋的!”
錢桂花直接上手薅掉他一綹頭發!
“我呸!嚇唬我們老百姓啥也不懂呢?還毆打朝廷官員?你早被扒了官服,是罪人!是階下囚!是被人人唾棄的臭蟲!”
梁知州看他們打得差不多,清了清嗓子:“肅靜!公堂之上禁止喧嘩!還不趕快住手!”
兩班官兵手持殺威棒擊打地麵:“威——武——”
整個大堂被肅殺的氣氛包圍,在場的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心懷敬畏。
梁知州繼續審邱東來:“既然薛清明與林柔並無直接恩怨,為何還要屢次痛下殺手?”
邱東來嗤笑了一聲:“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怪就怪林柔這個小妮子不知天高地厚,招惹了薛清明的嶽丈!
不僅拒絕向他繳納稅銀,竟然還收了他的買藥錢!那可是萬貫家財啊!
隻要林柔一死,薛清明才能替他嶽父搶回來!”
此話一出,簡直人神共憤!
為了謀財,竟然如此明目張膽地構陷貧民!
簡直是目無王法!
公堂之下,又是一陣議論紛紛。
“薛清明的嶽父?那豈不是鎮上的惡霸!”
“他們說的可是鎮上的穆家!”
“聽說穆石磊可是個狠角色,一路從村霸發展成鎮霸!
自從將小兒女嫁給薛清明後,背靠縣衙這棵大樹,在鎮上那是呼風又呼雨!”
“還真是一丘之貉!竟然為了斂財,無所不用其極!”
“天理昭昭,報應不爽,他們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梁知州此次前來,自然是掌握了充足的證據。
他審案時循序漸進,就是要從中抽絲剝繭,讓真相浮出水麵!
向永平縣所有百姓,揭發他們的惡行!
可是當他聽邱東來親口說出來,內心受到的衝擊依舊久久不能平息。
梁知州指著薛清明滿腔憤恨:“身為官,行的卻是比山匪更惡毒的事!你比山匪更招人恨!
為了一己私利,就將人命視為草芥,你還真是惡霸的好女婿!
待本官先斬了你!就送你嶽父去地下與你團聚!”
不管薛清明之前有多囂張,現在聽到知州要斬了他,終是身子一軟,癱坐了地上。
他為官十載,從未想過自己會落得個如此下場!
不過是一夜之間,自己竟然從高高在上的縣令,淪為了階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