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柔也想快點見見,到底是哪路牛鬼蛇神活得不耐煩了?
跟林柔熟絡了,眾捕快也不來虛的,快人一步上了騾車,徒留慢半拍的許七斤當起來車夫。
“你們都是屬耗子的,跑那麼快……”許七斤無奈地跳上了車轅,他拍了拍大青騾子的屁股,“駕!”
本來厲雷霆還糾結若是林柔問起來是誰遞的狀子,該如何回答。
可他還真想多了,這姑娘總是不按常理出牌。
她神清氣閒,好似根本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
其實也沒啥可擔心的,以林柔的人品,肯定不屑以武力欺壓百姓,否則也不會掩藏自己擊殺鎮霸的威名。
而且代縣令陸長河也不是吃素的,他向來剛正不阿、清正廉明,審案也有章法,是斷然不會讓人蒙冤的。
至於華昭好似沒心沒肺的,更不擔心了。
他的想法也很簡單,誰讓柔兒受委屈,他手裡的毒就讓誰生不如死。
從蠻國刺客團首領毒蜂身上培育出來的毒,正缺個試毒的人呢。
“踢噠踢噠”不到兩個時辰,騾車就出現在了永平縣衙的大堂門口。
“籲!”許七斤勒緊韁繩,“林姑娘,咱們到了!待會頭兒帶你進去,我去把騾車停到二堂。”
厲雷霆領頭,林柔、華昭緊隨其後,剩餘幾個捕快位列兩側與隊尾,標準的押解隊形。
進了大堂院內,厲雷霆讓林柔他們稍等一下,他去稟告代縣令陸大人。
在等待傳喚的功夫,林柔看到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有人頻頻望向自己。
那眼神中夾雜著不甘、嫉妒、怨恨以及那麼一絲絲的洋洋得意。
華昭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輕輕皺眉“柔兒,認得此人?”
然後喃喃地說“他的眼神有些臟,要不要毒瞎了?”
“咳咳咳!”捕快們戰略性咳嗽起來,這華小神醫也忒不拿他們當回事了。
這個是縣衙!
是縣衙!
怎麼能這般隨意?
林柔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那人,從記憶中使勁搜尋,這人……是有些眼熟。
對方看她一臉無知的樣子,甚是惱怒,譏諷道“小姑娘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你從我手上把鋪子搶了去,借著我的鋪子扶搖而上,卻把黃某忘得死死的?
無奸不商在你身上還真是發揮的淋漓儘致!”
“是你?”林柔一拍腦袋,終於想起了這人是誰。
但臉色立馬冷了下來“這個時候,黃掌櫃不應該拿了轉手鋪子的銀子回鄉下了嗎?怎得來縣衙倒打一耙?”
黃水生向前跨了一步,義正言辭“小姑娘還是一樣的口齒伶俐,要不然也不會憑著三寸不爛之舌把我的鋪子給哄搶了去!”
林柔也冷哼了一聲“黃掌櫃,你這話說的是小腦發育不完全,大腦完全不發育嗎?驢唇不對馬嘴的!
你我之間一個轉手賣出一個順手買進,白字黑字可是簽了字畫了押的,你還想把白的說成黑的不成?”
黃水生像是抓住什麼把柄似的,反問了一句“小姑娘,你說白紙黑字簽字畫押,這不就是變相承認那文書隻是白契嗎?
我就問你若不是心虛,為何遲遲沒有來縣衙蓋官印,變成紅契,登記在冊?”
臥槽!
這家夥不說,林柔還真是把這事給忙忘了!
之前想著從白毛山回來就找機會來縣衙蓋印,但是年前事趕事,她還真是忘得一乾二淨了!
黃水生沾沾自喜,他俯身下來在林柔的耳邊用隻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嚇唬林柔“姑娘家家的,你當真要跟我對簿公堂嗎?
到時候拋頭露麵,可是要被千夫所指的!
不如咱們私了?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好!
否則你就等著挨板子,蹲大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