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天啊,大地啊,世上怎會有如此涼薄之人?”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我爹屍骨未寒,居然有人要給他開膛破肚!
我就想要一個公道,害人凶手怎可如此囂張!”
孝子悲痛地捶打自己的胸膛,“噗”地一聲,鮮血噴湧而出。
人也跌跌撞撞,顯現站不穩腳步。
眾人皆是驚得不行:“哎呀,真是造孽啊!”
“都被逼得吐血了,看樣子這事是真的了!”
“嘖嘖嘖,說的是啊,太可憐了!那說書的真是異想天開,真以為講了幾天離奇的故事,還妄想把自己當仵作了?”
“還說什麼大良國境內都認他的手法?也不怕笑掉大牙!”
自古,弱者總是能博人同情。
孝子就是用了這一招,他以一個受害者的身份,成功博取了大家的同情。
輿論的聲音逐漸偏向了孝子這一邊。
他趁勢勾了勾手,哭的期期艾艾的婦人們就衝著華昭一擁而上。
“黑了心肝爛了腸肚的玩意兒,你們好狠的心啊!”
“說的什麼屁話!還想開棺驗屍,給老爺開腸破肚?
你們還讓不讓逝者安息?還讓不讓他入土為安?”
華昭快速移動身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去到了婦人們的後麵。
讓婦人們撲了個空!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心想這麼拙劣的碰瓷,真當自己是傻子嗎?
若是讓婦人觸碰到,指不定耍什麼花樣呢,非得訛上他。
孝子瞪大雙眼,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華昭,心下一驚:速度好快!
他到底是什麼人?
不會壞自己的好事吧?
得想法子繼續扮弱,博取到更多人的同情,也好將局麵重新掌控到自己手中。
華昭對著婦人搖了搖頭:“到底是誰狠心?人前一副孝子模樣,實則用他的屍骨滿腹算計?
再說了,你們上下嘴唇一碰說死了親爹老子了,卻連逝者的尊容都沒有讓我們看到,誰知道是真是假?
沒聽過這句話嗎?口說無憑!眼見為實!就是到了縣衙,也是這個理兒!
既然你們說老爺子是吃了火鍋才身中劇毒,就得拿出錘死我們的鐵證!
最最起碼,得有看到他進鋪子的人證吧?中毒的物證也得來一個吧?
這些都沒有,誰知道是不是有什麼紅眼病想抹黑山珍小築!”
華昭一頓輸出後,轉過身直勾勾盯著孝子,一字一頓地說:“你們百般阻撓,含糊不清,該不會身後的棺材……是空的吧?”
圍觀的人議論開來,都覺得這個說書人太過分了!
人家全家上下幾十口人都在這了,悲痛欲絕,誰沒事兒拿生死開玩笑?
還懷疑人家抬了一副空棺材?
“哎,說書的!你還會不會說人話?不是要給人開腸破肚,就是懷疑棺材裡是空的?
竟往人家心裡紮刀子!”
“這人活一世,最看重的就是身體完好如初,落葉歸根,你這是要讓人家死不瞑目啊!”
孝子的胸脯一起一伏,用手指著華昭:“你……你這個禽獸不如的家夥!我……”
“噗嗤!”
又是一大口鮮血從嘴裡噴湧而出,整個人癱倒在了地上。
臉上的悲痛與委屈相互交織,看得眾人心疼不已。
“孩子……你還好吧……”
“你爹的事還未了,你一定要撐住啊!”
孝子悲戚地點了點頭,心裡卻開始暗爽:就是這樣!把事情鬨得越來越大才好!
看他們可怎麼收場?
這次一定要一擊必中,徹底搞臭山珍小築的名聲!
將它推到萬劫不複之地!
看這些食客還敢不敢再登門!
華昭不以為然地說了句:“哎,哎,哎,彆亂給我扣屎盆子,我可沒說解剖後對屍體棄之不顧,再把層層皮膚縫合起來不就好了?一點也不耽誤逝者風光大葬!
再說了,我最近研究了一種不用拆的縫合線,保證傷口整齊、平整,根本看不出來是開過腔的……”
華昭這玩世不恭的態度,引得眾人聲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