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色下,林柔的嘴角情不自禁上揚,點了點頭:“嗯!”
這下,黑衣人揭下了自己的蒙麵,連同披風上的兜帽也摘了下來。
一頭恰似月光的銀發顯露了出來。
他那張絕世容顏,在月光下越發清冷。
隻是他的眼中布滿了紅血絲,幾乎填滿了他的眼白。
倒是讓人嚇了一跳。
華昭大罵了一句:“瘋子!有這麼糟蹋自己身子的嗎?縫縫補補剛好了些,怎麼就又熬成了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
他上前抓住藍以沫的腕部把了下脈,冷哼了一聲:“真是不讓人省心,你這是幾天幾夜沒合眼了?再這麼用下去,我這個小神醫也束手無策!”
嘴上這麼說,可是人卻已經去拿藥箱,準備去給他熬些湯藥。
林默當場愣在了原地,眼睛裡充滿了驚訝!
是他?
他怎麼會出現這裡?
這個時候不該駐守在邊境嗎?
擁有魑魅戰神外號的人,還真是強得令人發指!
這時,藍以沫似乎也注意到了林默,目光從他的全身掃過,但未作停留。
似乎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看人的感覺,就跟自己的主子很像。
林默在想,這就是來自強者的不屑嗎?
可主子、還有華小神醫,到底是怎麼發現他的身份的?
從招式上?
還是直覺?
後來他才知道,原來在意一個人,就會把他的模樣、動作、習慣、喜好甚至微表情全都刻在心上。
哪怕隻是匆匆一瞥,也能認出來。
龍吟大將軍披星戴月而歸,肯定是不想大張旗鼓。
林青山、錢桂花趕緊讓孩子們進院,左右看了下就把門關上了。
林楓、林蓉兩個小家夥平日裡最喜歡粘著藍以沫,本來想要上前撒嬌。
可他們看到阿姐與以沫表哥就這樣彼此看著彼此,四目相對,臉上還掛著笑,就一副“我懂”的樣子,拉著林默、林笑進了屋。
把院子獨留給阿姐與以沫表哥。
錢桂花摸了下鬢邊的頭發,也找了個借口先退下了。
“以沫外甥,你舟車勞頓準是餓了吧,舅母現在就去給你做飯!”
臨走的時候,還在林青山的腰間猛掐了一下。
“嗷哧!孩他娘……”
錢桂花拉著他:“還看啥看?走走走!去灶上給我打個下手……”
院子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但這幫人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人雖然進了屋,可卻按奈不住八卦的心,全都擠到門縫跟前,鬼鬼祟祟朝外張望著。
兩人就這樣對視良久,林柔才開口問:“脆皮,邊境安定了嗎?你不是說前方戰事吃緊,你要坐鎮……怎麼回來了?”
藍以沫清冷的臉上蕩漾開一片溫柔,他彎下腰與林柔平時,眼神中極儘寵溺:“回來……送信!”
林柔的腦海中好似響起了一聲驚雷,讓她受寵若驚。
所以,這個脆皮好幾個晝夜不眠不休,就是為了送信?
她隻覺得心裡暖地發燙,但又有些心疼,稀裡糊塗地問了句:“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