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隻覺得脖子上一涼,似乎被什麼東西蹭到。
低頭一看,竟然是泛著寒光的冷箭!
“怎麼可能?”
車夫雖不想相信,可終究拗不過眼前的事實。
當下,他已經在林柔姐弟二人的控製之下。
可他怎麼會甘心被抓?
定了定神後,讓心重新平靜了下來。
“哎呦,小姑娘,是你們啊!嚇大叔一跳!
怎麼改變主意了?就說你們小後生怎麼可能會裝馬蹄鐵?嗬嗬嗬……”
但他的話就好像落入了深潭,沒有了下文。
場麵一度陷入了尷尬。
夫人捋了一把鬢邊的頭發,擠出了一個人畜無害的職業假笑:“姑娘,你們這是乾嘛?雖說咱們兩輛馬車有了摩擦,可我們並無計較。
你這拿著弓箭脅迫,怎的,是想在這荒野路上劫道嗎?”
“哎呀呀,柔兒,有句話說的不錯,叫什麼來著?”華昭跟了上來,他拿著馬蹄鐵把玩,不停地旋轉起來,“哦,我想起來了,是惡人先告狀!”
夫人將小公子摟在自己懷裡:“你……你血口噴人!
我一個婦道人家,帶著幼子出門,手無縛雞之力的,怎麼就成了你們嘴裡的惡人?”
車夫也大著膽子說:“就是!我們夫人、小公子可是頂好的人,趕緊把弓箭收起來,讓我們走!
否則……否則我們就喊了!”
林柔環顧了下四周,直接開懟:“喊啊!給你機會!你們挖空心思選出來的地段,要是能把人喊來才怪!
否者,你們也不會這麼明目張膽的偷梁換柱了吧!”
夫人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但稍縱即逝:“你……你這個小妮子,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
林柔將箭指向夫人:“聽不懂?那就直接開搜吧!你們假意幫我們撿行李,不就是為了偷換嗎?這樣的情況我見得多了!”
林柔說的不錯,在現世,可是有不少這樣的例子。
比如商場裡、安檢口、提行李的地方,甚至是出行的行李架上……
每一個出其不意的地方,總有扒手們的身影。
有時候,他們會假意跟著大家一起過安檢,把顏色樣式相近的空包留下,順走彆人鼓鼓的包。
更有明目張膽者,空手套白狼,盯準了彆人貴重的包包,幾人團夥作案。
比如他們會好幾個人與受害者一起安檢,以此造成擁擠的假象,而另外早已經有人通過安檢去拿彆人的包。
到後來,演變成團夥假意搶寶媽、或者老人的包,待她們將注意力放到追包時,直接搶孩子的!
林柔就狙擊過這樣的人販子!
兩輩子的經驗,自然讓她的警惕異於常人。
“你……你信口雌黃!怎麼,仗著你們有武器,就想搜我們的車!
好啊,你要是想搜,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夫人被氣得哆嗦,極力阻撓。
倒是車夫開始唱紅臉:“哎呀,夫人,都這個時候了,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就讓他們搜車廂好了!
小姑娘,咱們醜話說在前麵,若是你們沒有搜到,我們也不是好惹的!必須得賠銀子!
否則……否則我們就去官府告你們的罪!”
這已經是車夫最後的掙紮了。
誰能想到他們苦心經營好幾載,好不容易逃脫了官府的管製,現在卻又要借官府的威名給幾個後生施壓。
林柔嘴角勾起一抹狡猾的笑,古靈精怪地把頭一歪,看向了車底。
“好啊!搜不出的話,我們賠銀子,那若是搜出來呢?
你們是不是該賠雙倍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