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那些自己被揍的畫麵還曆曆在目,而如今她早已經不是原來的金寶珠!
她背靠將軍這棵大樹,又有將軍的親衛隨行,她一個小妮子還能翻騰出什麼水花?
一想到待會林柔就會跪在地上,為之前莽撞的行為懺悔,金珠就說不出的痛快。
小賤人,就不信治不了你!
彆以為自己有點三腳貓的功夫,就想為所欲為。
她就是要讓小賤蹄子明白,到了這平陽府城,是她金珠說了算!
金珠交代了婢女一句,婢女就讓車夫加快了速度。
“駕!”
花車一路疾馳,來到了百慕酒樓。
店小二心思活泛,看到花車後麵還有身著盔甲的將士護送,就知道來的人不簡單,一路快跑告訴掌櫃去了。
沈萬千不敢怠慢,又從樓上小跑了下來,親自迎接:“哎呦,竟不知是花魁娘子親臨,快請進快請進!”
金珠也不急著回應,而是不緊不慢地說了句:“百慕酒樓清高,自是我等賤婢高攀不起的!”
“花魁娘子說的哪裡話?咱們開門做生意的,迎的是四方客,隻要是進了店的,都是咱們的貴客。”
沈萬千笑臉相迎,但心裡已經有了盤算,這花魁娘子可不是平白無故登門的,顯然她與昨天失了麵子的輕紗女子相熟。
食客們也聽出了言外之意,哦哦哦,原來那個得了花柳病的女子出自尋歡院啊!
那地方,近日是去不得了!
金珠冷哼了一聲:“沈掌櫃真是好口才,就是不知道這說的跟做的,是否如出一轍呐?”
沈萬千低腰附和:“花魁娘子說的是!這出門在外身份啊都是自己給的,隻有言行一致、表裡如一才能讓人敬著不是?”
旁邊的人都看傻了,到底是閱人無數的大掌櫃。
聽話音是順著花魁娘子說的,但這話音裡卻另有所指。
若不是輕紗女子出言不遜在前,也就不會自討沒趣了。
現在為這麼個貨色強出頭,反倒讓人對著花魁娘子去了魅。
不過是被恩客們捧起來的女表子,也好意思來這裡奚落大掌櫃?
要不是看在她的花車後跟著將士,誰會把她放在眼裡。
狐假虎威!
“沈掌櫃,你此言何意?”金珠厲聲問道,順勢把車簾掀了開。
大家夥這才看清楚,裡麵坐在的不是什麼花魁娘子,而是最近風頭正盛的金娘子!
沈萬千又是鞠躬拱手,成全了她的麵子:“哎呦,竟是金娘子芳駕,快裡麵請!”
然後就吩咐店夥計為她準備最好的雅間。
金珠看到沈萬千這樣的大掌櫃也為她鞍前馬後,心裡暗戳戳小激動。
想著還是將軍的麵子好使,也讓她體會了一下正牌娘子該有的殊榮,想著平陽府城裡她一個青樓女子能有這樣的榮寵也算是獨一份了。
金珠繼續端著架子:“且慢,聽說有人剛跟沈掌櫃談了大生意,這沈掌櫃都親自出門迎接了,怎麼不見那個小妮子!”
沈萬千的眼睛提溜一轉,聽話聽音,看來這金娘子是來找林掌櫃不痛快的!
再看了一眼花車後麵跟隨的四個將士,怕是這事沒有那麼簡單。
不論是出於他剛與林柔合作的誠意,還是心底的那份善意與賞識,他都不想讓林柔被欺負了去。
便話鋒一轉:“哎呀,金娘子不巧了,您口中的那人,現在估計已經進了平陽府衙的大門,去拜訪梁知府去了!”
“什麼?”金珠眉宇裡皆是詫異。
圍觀的百姓也是一聽一驚。
昨日已經覺得小姑娘不簡單,竟能與傳說中的華小神醫同行,今日更是讓大家刮目相看!
“快!跟過去看看!”金珠命令車夫快些駕車,最好能在平陽府衙門前將那死丫頭攔下來。
平陽府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孟將軍與梁知府可謂是兩大陣營的頭子。
兩者相互製衡,但一直處於拉扯的局麵,誰也不好在明麵上把對方給弄死!
若是林柔進了平陽府衙,以她一個風塵女子的身份,還真就不好辦了!
金珠暗罵了一句:小蹄子,手伸得夠長的啊!
沈萬千對著花車的背影,大聲喊了一句:“金娘子好走不送啊!”
禮數不可謂不周到,但怎麼聽起來有那麼一絲絲端茶送客的意味呢!
路上,金珠不斷地催促著車夫快些,唯恐錯過了收拾林柔的好機會。
可是他們千趕萬趕,終是晚了一步。
找人一打問,林柔他們已經被官兵引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