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柔姐弟跋山涉水之際,華昭也隨著駐軍將士去往駐軍營地。
他們本以為華小神醫是隱世的謫仙人,沒想到氣質上超凡脫俗,可偏偏是個話癆。
“聽說你們將軍是屬地鼠的?軍營裡全都是他打的洞?”
“哎,對了,街頭巷尾都再傳你們將軍喜歡豐腴的婦人,還把尋歡院裡的老媼當做寶?他是不是五行缺娘?”
“怎麼,你們都不敢說?放心,我這人彆的沒有,就是嘴嚴!絕對不會告訴你們將軍的!”
……
可隨行的人都是孟洪濤的親衛,就是借他們三膽兒,也不敢嚼將軍的舌根!
看著他們莫不吱聲,華昭大喊了聲:“無聊!無趣!”
他把韁繩一勒,“籲!”
直接撂了挑子!
親衛們欲哭無淚,就差求爺爺告奶奶了:“華小神醫,您怎麼又停下來了?前麵就是軍營大門了,您再忍耐下就到了!”
“要知道這裡這麼無趣,我才不來呢!回去了,回去了!”
說著,他就調轉馬頭,準備回去。
駐軍將士看到華昭這麼任性,真是恨得牙癢癢,想弄死他的心都有了。
可親衛們唯恐自己壞了將軍的好事,指甲深陷進手掌,硬生生忍了下來,趕緊又陪了一張笑臉。
“華小神醫!聽聞您最喜歡研究這世間罕見之症,咱們兄弟莫名其妙渾身疼,可偏偏脈象上摸不出,皮膚上又沒外傷,您說稀奇不稀奇?”
華昭心想廢話!
若是他的手段能讓普通的大夫摸出來,還對得起他小神醫的名號嘛?
看著他高高揚起下巴,傲氣淩人,顯然不為所動。
這時,有個將士思量了下說:“華小神醫,昨晚咱們軍營還有樁匪夷所思的事!
有人流鼻血竟然血流不止,就跟倒在血泊了一樣,在場的大夫使出渾身解數,嘿,您猜最後怎麼著?”
“血流不止?有沒有用止血鉗?或者用小烙鐵燙過出血點,用結痂止血?”
看著華昭終於有了點興趣,眾人長籲了一口氣,趕緊吹捧了一番:“哎呀,還是您見多識廣,知道遇到這樣突發的情況怎麼處理。
那些庸醫就知道些土方子,後來死馬當活馬醫,用頭發吹灰才將鼻血止住。”
“哦,這流血止血就跟河流治理類似,光靠堵也是不行的,還得再進行疏通才行。
否則有結塊的地方,血流不通,還是會有性命之憂……”
這個人的病症倒是有點意思,華昭還真想去看看。
去看看這人是靠什麼信念堅挺到現在的?
失了這麼多血,就是現在不死,補不上氣血的話,也沒幾天活頭!
其中最關鍵的是要遵醫囑:忌房事!
否則氣血下流,易得血崩之症!
又走了一會兒,軍營的大門進入了眾人的視野。
華昭看了一眼分立兩旁的箭樓,思緒飄到了邊境的龍字營,不知道藍以沫那個家夥是否以身犯險,又闖入了敵營?
柔兒與他的行徑倒是出奇的一致。
苦笑一下,自己還真是給自己找了兩個祖宗!
守門校尉驗過腰牌後,大手一揮,守門卒就把營前的路障拉開,放行了。
直到華昭邁進大門,親衛們相互看了一眼,有種小人得誌的得意。
待大門一關,嘴角上的笑壓都壓不住,甕中抓鱉,看這個華昭還怎麼獨活?
他們受儘的屈辱,一定會在這個軍營裡討回來。
華小神醫,你被世人成為外科聖手,就是不知道到時候能不能治好自己?
而華昭同樣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這些人,他們怕不是忘了吧,自古醫毒不分家,光是他這次帶的毒就不下百種,他手握生死簿,要誰死誰就活不成!
更為可悲的是,這些接觸過他的人中毒而不自知。
金絮其外敗絮其中!
彆看他們人模狗樣的,他們的臟腑已經開始慢慢衰竭,而調動內力就是他們的催命符!
在那些通緝令上,孟洪濤的親衛全都榜上有名,就算是死,也是死有餘辜!
進了軍營,華昭以為孟洪濤做戲做全套,會親自迎接他呢,沒成想倒是自己一廂情願了!
那些狗親衛並沒有引華昭去見孟洪濤,而是徑直帶他去了安置病患的營帳。
老遠就聽到淒厲的慘叫聲。
“啊啊啊!殺了我吧!疼死我了!給我個痛快吧!”
“湯藥呢?快給我止痛的湯藥!我他娘的快疼死了!”
有的將士忍受不住蝕骨之痛,用頭“當當當”撞牆,額上早已經磕破了皮,直到把自己疼暈過去。
華昭皺眉,這幫享慣了福的士兵,這點痛就耐不住了?
再想想那些真正在沙場上奮勇殺敵的將士們,胳膊被砍斷了,咬著牙也要擰斷敵寇的脖子!
隻有戰死的龍字營,沒有後退的俘虜兵!
他們才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
不論是自己為他們刮骨療傷,還是剜除腐肉,就沒有一個吭聲的。
“刺啦!”
華昭出其不意,快速移動身法,拔過身邊親衛的佩刀,直接走到求死的病患前,二話沒說就給他抹了脖子!
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不帶一絲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