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驍被氣得死過去又活過來。
一巴掌差點把褚衛給拍飛!
“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事關神箭營數十年的榮辱,你……你個不爭氣的東西,竟然把獵到的東西拱手贈人了?”
“你那麼大的主意,怎麼不把神箭營也送人?”
“啪啪啪!”
馬驍的鐵掌劈頭蓋臉扇下來,扇得褚衛是頭暈眼花,血肉模糊。
可他還是高呼:“大都統教訓的是!大都統打得好!都是末將貪心,決策失誤,這才釀成大錯!”
“吾等甘願受罰!”神箭營的弟兄跟著磕頭,想為都尉分擔。
馬驍氣得渾身發抖,但現在不在營地,還是要顧及神箭營的臉麵。
他狠厲地說:“回去了,看我怎麼責罰你們!”
但他運氣調整了幾個呼吸之後,勉強平靜下來,走向監獵使拱手道:“大人!春獵史是從未有過相贈獵物的先例,若是有本事就真刀真槍去……”
他把搶字吞進了肚子,換了一個字:“比試!”
其實大家心裡也明鏡似的,相互吞並獵物在春獵中也是默許的。
褚衛猛搖著頭跪走了過來,想要阻止馬驍:“大都統,是末將等技不如人……”
馬驍一腳把他踢開:“滾一邊去!”
隨後又強烈要求:“老夫舍出老臉,還望大人能秉持公平公正的原則,核驗武器傷痕……”
他喃喃地說:“神箭營也不至於……落得這麼慘……”
神箭營是他的心血,怎麼能忍心看到現在的局麵。
一個獵物都沒有?
以後他還有什麼臉廣納弓箭手?
褚衛與眾兄弟的臉色更難看了:“大都統,不驗了,是吾等……敗了!林姑娘箭術超群,重型弓……被她繳了……”
這下,一石激起千層浪,讓圍獵場的出口嘈雜聲如菜市場。
“什……什麼?”
“褚都尉敗了?他的重型弓都被繳了?”
“這怎麼可能?”
“一個小姑娘的臂力能有多大?那重型弓拉的開嗎?”
“她拿什麼贏褚都尉?就她那幾隻平平無奇的破弓、破箭嗎?”
馬驍拽著褚衛的衣領,將他舉到了半空:“看好了,她可是你的對手,你生是神箭營的人,死是神箭營的鬼,為何要偏袒一個素不相識的人?”
褚衛直呼冤枉:“大都統,不是這樣的!您聽我說,真的是末將技藝不精,輸給了她!不可驗啊!”
不檢驗已經是神箭營最後的遮羞布了!
褚衛拚死諫言,同樣也是為了保全神箭營的顏麵。
可現在馬驍已經氣火攻心,半點聽不進去,檢驗傷痕,起碼能讓世人知道神箭營有所得!
並不是兩手空空!
監獵使也是頭一次處理這麼棘手的問題,他素來秉持公平公正的原則,若是有人提出質疑,他理當主持公道。
但旁觀者清,褚衛如此阻攔,怕是裡麵也有些……
同為官場老狐狸,他要把自己摘乾淨,便最後問了一次:“大都統,您堅持檢驗傷痕嗎?”
“嗯!”馬驍重重點了點頭。
“來人!驗!”監獵使正氣凜然發號施令。
一行輔助官開始行動,他們按照記錄在冊的武器,開始核對猛獸身上的傷痕。
“回稟大人,狼群大多為捕獸夾、倒刺等傷及,與林柔所拿的捕獸工具吻合!”
又有輔助官眉頭一皺,怎麼隱蔽點回傳的信息有誤,這肥兔還有大野豬的傷痕也出自林柔的箭下?
“回稟大人,這些獵物的傷痕與林柔所背弓箭吻合!”
“還有大雁、山鷹等獵物的傷痕也出自林柔之手……”
隨著一條條核驗信息彙聚而來,咦,怎麼都是林柔他們獵的?
神箭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