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這下洛書城真得被周林堵得沒話說了。
以學生之禮向他人請教,這是求學之教,恭敬得禮,哪怕是洛書城都說不出什麼不是來。
見此,吳澤卻是笑了。
“你這是在向我請教嗎?你不是說如我這樣連鎮海學院都沒能考進的人,沒資格與你們相提並論嗎?”
“而你此舉,如此說來是承認不如我了嗎?自己打自己的臉,想來應該很疼吧?”
吳澤以一種戲謔的目光看著周林,言語落儘,周林猛然起身,臉上更多的是一種憤怒與羞憤!
“吳澤,你當真是無禮至極!我誠心向你請教,你卻借此機會羞辱於我!這豈是為學之道!”周林怒斥道。
“哦?誠心嗎?這我倒是沒看出來,我隻看到了一種故意的刁難。再說了,我又不是你鎮海學院的學子,你跟我談什麼為學之道?”
吳澤淡淡撇了周林一眼,言語有些不屑,雙眼更是輕蔑。
“你!”
周林怒指吳澤。
“你什麼你,想打架嗎?這個我在行,要不要我讓你一隻手啊?”吳澤道。
“豎子無恥!”
被吳澤以冷漠的目光盯著,周林大罵,卻是將指著吳澤的手給放了下來。
打架是不可能的,他有知之明,單憑他自己怎麼可是吳澤的對手。
“吳澤!有能耐你告訴我,覺醒源晶是恩還是交易?”周林大聲問道。
“是恩如何,是交易又如何?難不成你覺得你能憑此事拿捏我不成?”吳澤冷笑道。
“哼!你不正麵回答,那就是默認了。是‘恩’你當無償助我等本源覺醒,此乃大恩,若此事成,我等皆記你之大恩。”
“可若這隻是一場交易,那你就沒資格站在這裡,還不快快滾出鎮海學院!”
周林怒哼道。
“嗬嗬,這就是你的理由嗎?那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叫做‘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嗎?”
吳澤冷笑一聲,不屑道:“老子也不是聖人,更不是你爹你娘,憑什麼白給你。想得必有所失,連這般淺顯的道理都不懂,我看你這十幾年的書白讀了。”
“一派胡言!”
周林當下斥問:“如若真如你所說,有得必有失,那我問你,我等在鎮海學院求學,得到知識,可失去了什麼?”
“這個也需要我來回答你嗎?”
吳澤淡淡撇了周林一眼問道。
“少廢話!如果你說得是金錢什麼的,就彆在這裡丟人現眼了。因為金錢根本算不了什麼,它跟我們所學到的知識根本就沒法比。”
周林抬頭,高傲看著吳澤,可殊不知他此時所想也並非吳澤所想之事。
“嗬嗬,這個不用你來提醒。”吳澤冷笑一聲,繼續道:“但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表示你還真沒有意識到你失去的並非什麼金錢這種外物。”
“那你倒是說說看啊,我們到底失去了什麼?”周林追問。
“得到了知識,你所失去的當然是無知與蒙昧了。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沒有想明白,也就是說,你學到的並不是很多,不然你也不會如此的無知與蒙昧。”
吳澤也懶得再與周林爭辯,直言不諱,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都不由一愣。
無知與蒙昧?
說真的,他們也未想到這個。可現在聽來,他們這才發現,原來……吳澤是在說周林無知啊!
“吳澤!你又羞辱於我!”
反應過來的周林立即大怒,本源之息帶著怒火擴散,卻又被一旁的洛書城直接壓下。
“周林你鬨夠了沒有!”洛書城喝問道。
“沒有!”
在怒火中周林下意識回了一句,可當他意識到對麵是洛書城時,這便強壓心頭怒火,躬身一禮道:“先生,還請不要打斷學生。”
說罷,他不給洛書城機會,看向吳澤轉而又問:“吳澤你如此這般左顧而言他,不就是想要逃避我先前所問嗎?”
“你竟然有如此道理,那你為何不能直麵我所問之問題,給我一個正麵的回答。”
“吳澤我問你,覺醒源晶之事,是恩,還是交易!”
周林舊話重提,他要在這裡扳回一局,他要將吳澤打入‘偽善’的名聲之中,要讓吳澤聲名狼藉,無力在於鎮海學院待下去。
“看來你還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不撞南牆不回頭啊。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正麵告訴你。”
吳澤目光落下,神色變得有些認真,直視著前方所有人,平靜道:“是‘恩’還是‘交易’,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定義與認知。”
“在你們眼中,這或許是恩,也或許就隻是一場交易,但在我看來,這就隻是一場交易,是一場你情我願的交易。”
此話一落,洛書城有些急了。
“吳澤,你……”
“洛主任,世間最難斷定的便是‘恩義’二字,最難還的也是‘人情’二字,所以我不想讓人欠我的,也不喜歡欠彆人的。”
“恩也好,交易也罷,對於我來說這都不重要。我是我,你們是你們,你們的想法又豈能左右於我?”
吳澤打斷了洛書城,他明白洛書城的好意,但他有自己的想法,洛書城也好,周林也罷,這對於吳澤來說都是外人。
他又何須為外人的想法來左右他的人生。他是吳澤,是自己的吳澤,而非彆人口中的吳澤。
“唉!小友所言老夫知道了。”洛書城歎聲道。
他所說之‘恩’是發自內心的,他不管彆人如何看待吳澤,他自己所說就是自己最真實的想法。
“哈哈哈,大家都聽到了吧,這隻是一場交易,這就隻是一場交易,而並非什麼思義,是先生將他想得太高尚了。”
聽完吳澤所說,周林當下大笑道。
一句話塵埃落定,現在他便想要看看,吳澤還有什麼臉麵留在鎮海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