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準備退出界中,一縷赤色如煙霧般嫋嫋娜娜自秦合重眉心滲出。
“靈蘊?”
齊逸不太確定,雖然他自身得了紫色靈蘊與浩然正氣,但對靈蘊的了解並不多。
葉思錦定定地看著那縷赤色,一臉欣喜道:“是赤色靈蘊,主人得之,有助修行。”
齊逸想了想問道:“這靈蘊可會破出界去?”
葉思錦搖頭:“主人不準備攫取這縷靈蘊麼?妾是陰身,得之無用。”
“暫存,我自有用處。”
“是,一切全聽主人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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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衙門,監牢。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費律明惶恐地說道,不過,慌歸慌,老醫師手上動作不停,依舊在儘心儘力地救治兩名傷勢極重的捕快。
溫秀手法精巧地拔出嚴崇康腹部的箭矢,瞧了眼箭尖勾出來的血肉,沉聲道:“箭頭,有毒!”
“啊?”
費老愕然瞪大雙眼,轉而看向另三名手臂、背部都中過箭或被箭矢擦傷的捕快,這才發現先前還提著刀準備應戰的三人,這會兒已經有些神智不清地坐在地上了。
溫秀將箭尖湊到近前嗅了嗅,皺眉道:“無妨,並非劇毒。”
費老接過箭矢,也嗅了嗅,除了血腥味什麼都沒聞到。
“這位醫女前輩,怎麼稱呼?”
費律明生性謙遜有禮,在杯莫停這位老醫師當眾向齊逸請教,便能看出來。
“我姓溫。”溫秀也不客套,繼續說道:“此毒需放血,將創口割開,不用太大,血中帶褐綠,排淨後將這藥填於創口即可。”
氣質宜人的五奶奶,從藥箱中取出一隻小瓷瓶,遞給費律明。
費老接過來拔開瓶塞,輕嗅了一下登時震驚得雙唇囁嚅了一下。不過,他並沒有問出半個字,救人要緊!
朱安泰與苗英一人負責一位醫師,在旁掌燈照明,受傷的捕快們一字排開,躺在監牢中間的通道。
南城衙門監牢不大,分裡外兩進,外邊是女囚。被齊逸兩巴掌扇成豬頭的老鴇梅嫣然,關在最靠大門的第一個牢房裡。
被齊逸兩巴掌扇成豬頭的老鴇梅嫣然,關在最靠大門的第一個牢房裡。這婦人臉上的腫脹消了大半,但整個人卻癡傻了一般,窩在角落裡口中念念有詞地嘀咕著:“我的花,我的花,我的花...”
裡邊是男囚,從教坊司帶回來的一群渠工,分彆關在兩間牢房裡,見捕快們傷的傷、殘的殘,暗自露出不懷好意的神色。一個個悄聲議論,定是秦六爺來要人,衙門不放,於是就打了起來。
其中一個年長的渠工,甚至慫恿眾人,稱隻要六爺闖進來,大家就裡應外合,殺出去。量他一個小小的南城衙門,也不敢拿秦家怎麼樣。
其餘幾間牢房裡還關著十幾名囚犯,有好事的扒著牢籠鐵柵欄,稀奇地看著兩位醫者在過道裡醫治受傷的捕快。有膽大的,甚至還向獄卒打聽起來。
“差爺,這是咋的了?”
“外頭好像打起來了,叮裡當哴的,到底發生啥事了?”
“可不是,聽聲兒來的人還不少。”
“怕不是強人來劫獄吧!”
“你他娘的餓昏頭了?就咱幾個小毛賊,哪座山頭的強人這麼不開眼?”
一個滿身肥膘的胖子,一臉不服地啐道:“呸,你才小毛賊,老子是被人陷害的。”
旁邊牢房裡的精瘦扒手,嘲笑道:“行了行了,知道你家婆娘跟人相好,與那奸夫合夥害的你....”
獄卒哪裡知道外邊怎麼了,聽動靜早就嚇得瑟瑟發抖,哪裡顧得上理會這些犯人。
“彆吵吵!”朱安泰大喝一聲。
眾人登時靜下來,卻聽外邊突然沒了動靜。
一個精瘦男子奇怪道:“誒?這是咋的了,打著打著咋就沒響動了呢?”
苗英和朱安泰也發現了異常,二人身在監牢,心在衙門,時刻豎著耳朵關注外邊。前一刻還打得火熱,隱約還聽到萬山虎的吼聲,怎麼突然就沒聲了。
“拿著,我出去看看。”
苗英將蠟燭遞給朱安泰,朱安泰一把推回:“你都傷成什麼樣了,待著彆動!”
正往外走,便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緊接著,是一名衙役的聲音。
“沒、沒事了,出...來吧!”
衙役的聲音顫抖得都快出電音了,朱安泰目中一淩,心說這下完犢子了。外邊恐怕已經全軍覆沒,那群軍漢定是押著這小衙役,來騙他們打開監牢大門的。
“滾蛋!”朱安泰罵道:“你個貪生怕死的龜兒子,把爺爺買了是不是。”
罵完還不解氣,朱安泰抄起一把水火棍,正要從大門底下的柵欄裡伸出去,打斷那龜兒子的腿,卻聽外邊又傳來冷靜的一聲:“朱安泰,開門。”
“小齊大人!”
“是我”齊逸語速極快道:“五奶奶,有人受重傷,急需醫治。”
聞聲,溫秀當即起身。
朱安泰大喜過望,趕忙打開門,與苗英一起跟著從容不迫的溫秀奶奶往外走。
來到二堂後,兩人原地凝固了。
隻見,二堂廳內所有燭火均已熄滅,兩個衙役正手忙腳亂地點油燈。
刑名房門前,一地碎屍。
腦袋、胳膊、腿和軀體,七零八落地散了一地。
隻有那個將官打扮的青年,腰被長刀斬進一半,還算是具全屍。
怪不得那個小衙役嚇得雙腿發顫,都快哭出來了。如此血腥的場麵,連向來隻知道莽的朱安泰,都看得渾身寒毛根根倒豎。
“這、這、這...”
“怎麼會這樣?發生了什麼?”
朱、苗二人隻覺得頭皮麻得都快掉了,除了震撼還是震撼,已經沒有語言能形容二人心底的感受了。
稍微冷靜下來一些,二人首先想到了萬山虎。
然後就發現,萬山虎被一杆長槍洞穿肩窩,已經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