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君琰頓了頓，語氣平靜地補上最後一刀：“覃晚霜多半是那個男人捧火的，私底下，覃晚霜認了他做乾爹。”
電話那頭，隻有沉重的呼吸聲。
許久，蘇星宇才沙啞地開口：“我知道了，二哥。”
說完，他掛斷了電話。
街燈亮起，照在他蒼白的臉上。
他的眼睛裡——已經沒有光了。
......
夜晚的淺水灣，四個小寶噠噠噠跑進蘇雨棠的房間，小臉上寫滿擔憂。
大寶率先開口：“媽咪！四舅舅又回來了！”
蘇雨棠一愣，“又回來了？”
這蘇星宇，一天之內跑出去好幾趟，現在又突然回來，也不嫌折騰。
她放下手中的書，問道：“這次跟人打架了嗎？”
二寶搖頭：“這次倒是沒打架，一個人坐在客廳喝悶酒呢。”
蘇雨棠：“喝酒？”
三寶補充：“對！應該是有心事，想要借酒消愁！”
四寶扁了扁嘴：“我們跟他說笑話，四舅舅都不會笑了。”
還有這種事？
蘇雨棠眉頭一皺，立刻站起身：“我去看看。”
二寶點頭如搗蒜：“媽咪快去看看吧，四舅舅很不對勁。”
蘇雨棠下樓時，遠遠就看見蘇星宇一個人坐在客廳沙發上，手裡握著一瓶威士忌，麵前的茶幾上已經空了兩個杯子。
他低著頭，劉海垂下來遮住眼睛，整個人籠罩在一種低氣壓裡，連平日裡那股張揚的勁兒都沒了。
蘇雨棠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輕聲問：“四哥，怎麼了？”
蘇星宇沒抬頭，隻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嗓音沙啞：“沒事。”
蘇雨棠歎了口氣，伸手按住他的酒杯：“你這樣可不像沒事。”
蘇星宇沉默了一會兒，終於抬起頭。
他的眼睛裡布滿血絲，嘴角繃得死緊，像是極力壓抑著什麼情緒。
半晌，他才低聲道：“小妹，你告訴咱媽……就說，也彆把希望放在我身上了。”
蘇雨棠皺眉：“什麼意思？”
蘇星宇苦笑，眼底一片灰暗：“四哥我出師未捷身先死……”
“覃晚霜她……她已經有金主了。”
蘇雨棠一愣：“有金主？你確定嗎？”
蘇星宇扯了扯嘴角，自嘲般說道：“我親眼看見了，而且二哥還查到了……”
他閉上眼，像是疲憊至極：“晚了，一切都晚了，如果她一開始遇到的是我，而不是那個老男人……我也可以成為她的金主，我也能捧火她……”
他用力攥緊手指：“絕不會讓她被一個老男人糟蹋。”
蘇雨棠聽得雲裡霧裡。
什麼老男人？什麼糟蹋？
莫非四哥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她盯著蘇星宇看了幾秒，確認他情緒極度不穩，根本問不出什麼來。
於是，她打開手機，決定去找二哥蘇君琰問個清楚。
蘇雨棠聯係了其他幾個哥哥，把蘇星宇的情況說了一遍。
蘇雨棠：“怎麼回事？第一次見四哥這麼頹廢。”
幾個哥哥紛紛表示“沒辦法”，而蘇君琰則語氣冷靜地補充：
“我查了，覃晚霜確實不適合他！”
蘇雨棠搖頭，心裡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果真如四哥所說，出師未捷身先死，這愛情的花蕊還沒開出來，就已經敗了嗎？
門外響起汽車引擎聲，四個小寶像是早有預感，一溜煙衝了出去。
“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