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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雨棠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在夢中，她被困在一片漆黑的水域裡，四肢沉重得像灌了鉛。
上方隱約有光，但她無論如何掙紮都無法浮出水麵。
耳邊回蕩著模糊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又像是直接在她腦海中響起。
“加大劑量。”一個冷漠的男聲命令道。
“先生，這太危險了，她的心臟可能會承受不住......”
“我說了，加大劑量。”第一個聲音不容置疑地重複，“她得活著，必須活著，不能死！”
隨後，冰涼的液體再次流入血管。
蘇雨棠感到自己在上升，像溺水的人終於浮出水麵。
黑暗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朦朧的光亮......
不知過了多久......
她猛地睜開眼睛，刺目的白光讓她立刻又閉上眼，生理性的淚水從眼角滑落。
“蘇小姐？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耳邊傳來聒噪的聲音，像是有人貼著耳朵說話，卻隔著一層厚厚的棉花。
她嘗試再次睜眼，這一次她做好了準備，慢慢適應光線。
模糊的視野中，一個男人的輪廓站在床邊，背對著燈光，麵容隱藏在陰影裡。
她努力聚焦視線，卻怎麼也看不清對方的臉。
這是哪兒？
她在哪兒？
不遠處，傳來兩個男人低聲討論的聲音。
“先生，勞倫斯給她注射的那管針劑裡有神經毒素，雖然蘇小姐的命被救了回來，但情況跟顧萱一樣，短期內神經受損，出現了失憶的症狀......”
男人冷聲問：“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暫時沒有......”
“行了，都出去吧。”
腳步聲漸漸遠去，房間裡恢複了安靜。
蘇雨棠眨了眨眼，努力消化剛才聽到的信息。
勞倫斯，顧萱......他們在說什麼？那是誰？
她......又是誰？
一陣劇痛突然從腹部襲來，她忍不住蜷縮起來：“痛，好痛......”
男人微微俯身，她聞到了淡淡的煙草味，混合著古龍水氣味。
這個氣味......既熟悉又陌生。
“哪裡痛？”男人問道，聲音低沉而克製。
蘇雨棠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你這裡受了傷，傷口還沒好。”男人的聲音響起，帶著安撫的意味，“現在你需要休息，這裡很安全，你安心睡吧。”
蘇雨棠點點頭，眼睛一閉，接著睡了。
她感覺好累好累，全身都很痛，肚子痛，腦子也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