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常覺得自己一無所有,什麼都沒有。
蘇雨棠的指甲陷入掌心。
“所以你就綁架我?把一個失憶的女人囚禁在身邊,就能填補你的空虛?”
蕭衡宇的眼神驟然銳利。
有時候,他不希望蘇雨棠太聰明,哪怕失憶,也能輕而易舉看透一切。
他沒有反駁,蘇雨棠更加確定了猜測。
“可是,就算你的童年再不幸,也不應該成為你傷害彆人的借口。”她說。
傷害,他所做的一切傷害到她了嗎?
他試圖狡辯:“棠棠,我沒有綁架你,更沒有囚禁你,我把你放在這,24小時看著你,是因為擔心你的安全,更因為你是我喜歡的人。”
“如果我隻是想找個人填補我的空虛,有的是人排隊。”
蘇雨棠怎麼會聽不出他的謊話,隻是懶得拆穿他。
“話說回來。”他突然挑眉問,“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會選中你了嗎?”
蘇雨棠搖了搖頭。
蕭衡宇忽然傾身向前,“從出生起,就沒人在乎過我的性命,你是第一個。”
蘇雨棠眉頭緊蹙。
她已經失憶了,完全不記得自己何時在乎過這個偏執狂的性命。
蕭衡宇的思緒飄遠,“在無人區的時候,我受傷,你會問我怎麼樣,會幫我止血,喂我吃止痛藥,哪怕知道我是個壞人,你也會關心我的死活。”
蘇雨棠詫異道:“我也去過無人區?”
蕭衡宇點頭:“嗯,不僅如此,你對待朋友也能奮不顧身,你會在乎每一個人的性命,你是我見過......最善良的人。”
“甚至,你還會告訴我,做個好人,我當了一輩子的壞人,隻有你跟我說過這句話。”
蘇雨棠:“......”
這聽起來簡直像個聖母。她以前真是這樣的人?
她突然抬頭,看著蕭衡宇說:“蕭衡宇,那你可以放我回家嗎?”
她微微前傾,露出自被囚禁以來第一個真誠的微笑,“我覺得你還沒那麼壞,隻要放了我,你就是個好人!”
空氣凝固了一秒。
然後蕭衡宇爆發出一陣大笑。
他笑得前仰後合,甚至抹了抹眼角的淚水。
蘇雨棠嘴角的笑容瞬間僵住,隻聽見他說:“我跟你說這麼多,不是讓你來耍這種小聰明的。”
蘇雨棠剛要開口。
蕭衡宇打斷她,“彆恭維我,我不在乎當一個好人還是壞人,我要的,隻是你愛上我,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
蘇雨棠咬牙,心中忍不住腹誹。
她又不是腦子進水了,怎麼可能會愛上一個壞人!
蕭衡宇站起身,瞬間恢複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今天天氣不錯,要不要騎馬?”
蘇雨棠看著眼前這個變臉比翻書還快的男人,突然感到一陣無力。
陽光明媚,玫瑰芬芳,而她被困在這個金絲籠裡,插翅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