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有人打掃過,整潔得過分,但梳妝台上有一支用過的梳子,床頭櫃上放著半杯水,杯壁還掛著水珠。
處處都留下了蘇雨棠的痕跡。
最與這個房間格格不入的,是掛滿了蕭衡宇的畫像。
有沙發上側臥的,有床上躺著的,但無一例外,每一張都穿的清涼,不是袒胸露腹,就是賣弄風騷。
薄景州看完這些畫,臉色已經陰沉了下來。
他是知道蘇雨棠會畫畫的,這些畫一看就是她的筆觸,但是給蕭衡宇那隻騷狗畫了這麼多畫,他就很不理解。
張索低聲說:“蕭衡宇應該早就察覺到了,所以帶著夫人跑了。”
薄景州厲聲道:“廢話!我看不出來嗎?”
張索立刻噤聲。
房間裡的氣壓低得令人窒息。
所有手下都低著頭,大氣不敢喘。
因為薄總現在很生氣,很生氣很生氣!
他們很少見到薄總如此失控,商場上再大的風波,薄景州也總是冷靜自持,仿佛沒有什麼能撼動他那冰山般的麵具。
但今天,這座冰山正在崩塌。
換做其他人,可能總裁都沒這麼生氣。
偏偏是蕭衡宇,薄總的手下敗將。
“繼續搜!”薄景州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查監控,查車輛記錄,查所有莊園裡的人!我要知道他們去哪了!”
手下們迅速散開執行命令。
張索猶豫了一下,還是留下彙報:“薄總,蕭衡宇這次......很棘手,他已經沒什麼可失去的了,楚美人已經死了,蕭震霆進了死牢每天生不如死,蕭衡宇更是不在乎......”
“所以呢?”薄景州冷冷地打斷,“你覺得我會怕一個亡命之徒?”
“不,我是說......”張索斟酌著用詞,“他沒有軟肋,行動會更無所顧忌,而夫人現在在他手上......”
是啊,蕭衡宇沒有軟肋,但他薄景州有。
蘇雨棠就是他的軟肋,他的命門。
而現在,這個命門正握在敵人手裡。
薄景州攥緊拳頭,指節發白,“找,就是把地球翻過來,也要找到他們!”
走之前,薄景州叫張索放了一把火,把蕭衡宇的畫像全都燒了。
張索將火把扔進畫像裡,看著竄天的火苗,眉毛挑了挑:“這蕭衡宇,不是找死嗎。”
......
蕭衡宇也沒料到,薄景州已經找了過來,幸好他反應快,帶著蘇雨棠提前離開了。
手機屏幕亮起,手下說薄景州去了他的莊園。
【莊園被燒,畫像全毀。】
唯一遺憾的也就是可惜了那些畫,沒有提前轉移。
蕭衡宇掃了一眼,隻是勾了下唇,然後回複:“既然他已經知道了,那也沒必要隱瞞了,告訴他,我已經帶蘇雨棠離開了。”
發完這條消息,他順手將手機放在了一旁。
“蕭衡宇,你這是帶我去哪?”
蘇雨棠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海風特有的濕潤。
蕭衡宇轉身,看到她站在甲板欄杆邊,長發被海風吹起,陽光透過發絲,為她鍍上一層金邊,美得有些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