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斯曾經的風華絕代已蕩然無存,頭發乾枯如稻草,皮膚蒼白得近乎透明,黑褐色眼睛深陷在眼窩裡,卻燃燒著某種病態的光芒。
她穿著橙色囚服,手腕腳踝都戴著沉重的鐐銬,走路時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
見到薄景州的那一刻,她臉色一變,嘴角勾起一個扭曲的笑容,“薄景州,沒想到我快死了,你還有空來看我。”
獄警將她銬在桌子對麵的椅子上,警告性地瞪了她一眼,然後退到門外。
薄景州沒有廢話,直接切入主題:“解藥在哪。”
莉斯搖頭:“你在說什麼?解藥?我怎麼會有解藥?”
薄景州的手指停止了敲擊,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莉斯,眼中醞釀著風暴:“或許我該問,除了神經毒素,你還給她注射了什麼?莉斯,你隻有這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肯告訴我,我就放你出去。”
莉斯愣了一下,隨即爆發出一陣刺耳的大笑,笑得前仰後合,鐐銬嘩啦作響。
“哈哈哈,你問我?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薄景州眯起眼:“這麼說,你選擇繼續待在這了?”
“啊~”莉斯誇張地拖長音調,似乎在思考,“那個啊......是勞倫斯乾的。”
她突然再次笑起來,“你應該去問勞倫斯,但勞倫斯死了,哈哈哈,死了......死了好,那個廢物,蠢貨,一點用都沒有!”
她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薄景州,那你們贏了吧?”
薄景州一拳砸在金屬桌上,巨響在密閉空間裡回蕩:“我現在不是在跟你說輸贏,而是問你,到底給蘇雨棠注射了什麼!”
莉斯抬起頭,眼神突然變得異常清明:“哈哈哈.....什麼都沒有.....沒有了,我什麼都沒有了......”
薄景州攥緊了雙拳,他猛地越過桌子,一把揪住莉斯的囚服領子將她提起來:“你找死!”
聽到聲音,艾瑞趕緊走進來,上前拉住他,“算了,她已經瘋了,沒必要再臟了你的手。”
莉斯的鐐銬被扯得嘩啦作響,她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目光越過薄景州,落在艾瑞身上。
那一瞬間,她眼中的瘋狂被某種扭曲的柔情取代。
“艾瑞,艾瑞,兒子......”她突然掙紮著向艾瑞撲去,鐐銬深深勒進手腕的皮肉,滲出鮮血,“我的兒子!”
艾瑞厭惡地後退一步,躲開她肮臟的手指:“我不是你兒子!”
莉斯被獄警按回椅子上,卻依然伸長脖子望著艾瑞,渾濁的淚水順著臉頰流下:“艾瑞,我輸了,但你不能放棄,你才是布隆家族唯一的繼承人,你一定要贏,替媽媽贏回來!不然我死不瞑目......”
“你真是個瘋子!”艾瑞的聲音裡充滿厭惡。
“不,我不是瘋子!”莉斯突然尖叫起來,聲音刺得人耳膜生疼,“艾瑞,你記住我不是瘋子!”
獄警控製住失控的莉斯,探視被迫終止。
薄景州和艾瑞離開時,身後還回蕩著莉斯撕心裂肺的喊叫:“記住我的話!艾瑞!記住!”
厚重的鐵門在身後關閉,將那個瘋女人的聲音隔絕在內。
走廊裡,艾瑞長舒一口氣:“看來她是真的不知道,又或者她寧願死也不肯說,不然我當初那樣求她,她早說了......現在該怎麼辦?莉斯問不出來,勞倫斯又死了,到底是誰給雨棠姐注射了抑製劑?”
薄景州沉默地走著,大腦飛速運轉。
突然,他停下腳步,眼中閃過一絲銳利。
“我知道了。”他低聲說,像是突然想了起來,“是蕭衡宇!”
艾瑞一愣:“蕭衡宇?”
“是,肯定是他!”薄景州的聲音越來越確定,眼神陡然變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