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阿姨抱著孩子徹底離開,那男人才再次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蕭爺,屬下有重要的事稟報。”
說著,他從貼身的口袋裡取出一個文件袋,雙手呈上。
蕭衡宇接過文件袋,指尖利落地撕開,抽出了裡麵僅有一頁紙的文件。
他的目光快速掃過上麵的內容,原本淡漠的表情微微一凝,隨即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下去,眼底掠過一絲冰冷。
“這東西哪來的?”
手下垂著頭,繼續稟報:“和上次一樣,送消息來的人將它放在漂流箱裡……極有可能跟當初告訴您身世的那位是同一個人,他還讓帶句話,說……隻要您按照這上麵寫的地址過去,自然就知道他是誰了。”
“嘎吱。”
蕭衡宇猛地將手中那張紙揉搓成一團,他的手背因用力而青筋凸起,臉色陰鬱得能滴出水來。
到底是誰,悄悄給他提供線索,將他玩弄於股掌之間,讓他知道自己是個被製造出來的工具,卻始終不露真容。
終於……要有消息了嗎?
他倒要親自去看看,那個把他像工具一樣“製造”出來,又將他丟給蕭震霆那個魔鬼,如今還想利用他來報複薄家的人……到底是誰!
一股混雜著恨意、屈辱和極致好奇的火焰在他心底灼灼燃燒。
看來,這一趟,他必須要出去了。
他將那團皺巴巴的紙緊緊攥在手心,目光投向遙遠的海平麵,眼神深邃而駭人。
......
蕭衡宇命令手下收拾好東西,剛準備要走。
一個小小的身影突然一把抱住了他的腿。
“爹爹,爹爹……”
小姑娘仰著小臉,大眼睛裡已經蓄滿了水汽,因為看到蕭衡宇收拾行李,她就知道爹爹要走了。
蕭衡宇動作一頓,他沉默了片刻,竟難得地蹲下了身,視線與她平齊,語氣甚至算得上耐心:“小糖果,爹爹有很重要的事要出去一趟。”
他伸出手,安撫地摸了摸她細軟的頭發:“你跟阿姨好好待在家裡,我過兩天就回來,好不好?”
“小糖果”是他隨口給她取的小名,隻因覺得這小家夥笑起來很甜,像糖果一樣。
但除了要緊時候,他很少喊她小名。
然而,小糖果卻用力地搖著小腦袋,小手死死抓著他的褲腿,奶音帶著哭腔:“不……爹爹不走……不走……”
蕭衡宇的臉色頓時凝重起來。
那個和蕭震霆一樣把他當成工具的同夥,像一根刺一樣紮在他心裡,如今終於有了線索,這一趟他勢在必行,絕不可能因為一個小孩子的哭鬨而改變主意。
他蹙起眉,耐心告罄,正準備起身強行離開。
一旁的手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急忙又補充道:“對了蕭爺,據我們的人彙報,薄景州的手下最近像瘋了一樣,正在大規模排查國內外所有符合條件的私人島嶼,想必要不了多久……就會查到這裡。”
蕭衡宇正準備站起的動作猛地僵住。
薄景州……在找島?
他瞬間眸色一暗,這麼快就想到了嗎?
他的視線重新落回還緊緊抱著他腿、眼淚汪汪的小姑娘身上。
如果薄景州的人找到這裡,發現小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