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溫妮知道自己完了,逃跑無望,所以也沒有做無謂的反抗,隻是定定地站在那裡,等著他們將她抓回去。
她的眼神裡沒有驚慌,反而是一種認命般的平靜和冰冷。
薄景州示意手下上前搜查。
果然,在溫妮身上搜出了不少東西。
一遝遝不同幣種的大額現鈔,幾張關鍵地段的地契,幾份重要的股權文件,還有幾根零散的小金條。
但是,還有其他的東西卻不在她身上。
大寶走上前,小臉嚴肅地盯著溫妮,開始盤問:“其他的東西呢?藏在哪兒了?”
溫妮似乎早就料到會有此一問,她異常配合,甚至沒有半點猶豫,直接老實交代:“那些東西太紮眼,我帶著根本走不遠,我把它們暫時藏在了一棵歪脖子樹底下。”
她原本打算等這陣風聲過去,再想辦法慢慢一點點轉移。
可如今看來,她恐怕是沒有命再去轉移了。
大寶帶著一隊手下,火速趕往溫妮所說的藏匿地點。
而溫妮,則被薄景州親自押解,帶回了布隆城堡。
......
溫妮被重新押回城堡,臉上是一片死寂的灰敗。
羅爾森得到消息,匆匆趕來。
一看到溫妮,他頓時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她的鼻子,老臉漲得通紅:“你……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老爺好歹留了你一條命,給你一口飯吃,你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但當他看到手下呈上來的,從溫妮身上搜出和根據她供述找回來的財物時,又重重地鬆了口氣,老淚縱橫地朝著天花板喃喃:“還好……還好追回來了,布隆先生您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
然而,鬆了口氣之後,湧上心頭的便是更強烈的憤怒。
他立刻厲聲喊道:“來人,把這個膽大包天,卷款潛逃的女仆給我帶下去,按照家族規矩,立刻處死,讓她到地下親自向布隆先生賠罪!”
兩名護衛立刻上前,就要將溫妮拖走。
“等等,羅爾森。”蘇雨棠突然出聲阻止。
羅爾森不解地看向蘇雨棠:“小姐,還等什麼?人贓並獲,就是她乾的,這種吃裡扒外的東西,死不足惜!”
蘇雨棠的目光卻落在溫妮身上,語氣平靜:“在處置她之前,我有幾句話想跟她說。”
原本低垂著頭的溫妮,聞言有些詫異地抬起了頭,看向蘇雨棠。
但此刻,她的眼神裡早已沒有了往日那種刻意偽裝出來的怯弱,乖順和卑微,而是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冰冷,以及濃濃的不甘心和不服氣。
羅爾森現在對蘇雨棠十分信服,雖然心中憤恨,但還是擺了擺手,示意護衛暫時退後。
不過,他本人並沒有離開,而是警惕地站在蘇雨棠身邊,生怕溫妮狗急跳牆,會對蘇雨棠不利。
蘇雨棠走到溫妮麵前,看著她那雙充滿怨恨和不屈的眼睛,緩緩開口。
“溫妮,我記得第一次來布隆城堡的時候,你告訴過我,在這個城堡裡,不要相信任何一個人,其中,也包括你吧?”
溫妮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沒錯,蘇雨棠,你總算不笨,自始至終,我和你就不是一個戰線的人。”
蘇雨棠繼續問:“後來,你‘好心’告訴我關於這座城堡的秘密,關於布隆的隱私,還有四個小寶被帶走的時候,你幫我從那個狗洞逃出去……”
“甚至是,你偷偷給我發消息,透露勞倫斯和莉斯的行蹤……所有這些,都隻是想跟我打好關係,獲取我的信任,讓我把你當成自己人,而你的最終目的,就是為了利用我,借我的手,去對付勞倫斯和莉斯,對吧?”
溫妮收斂了笑聲,冷冷地看著蘇雨棠,既不承認也不否認,但那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蘇雨棠皺起眉頭,失望道:“等我們幫你殺了勞倫斯和莉斯,解決掉這兩個對你最有威脅的人,然後你就可以漁翁得利了,我以為你是個好人,但你卻騙了所有人。”
溫妮冷笑連連,“嗬,你猜的都不錯,我從來就不是什麼良善之人,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裝的了,從一開始,我就是在利用你,我知道你們的能力和勢力,也隻有你們,能幫我對付那兩個礙眼的家夥。”
她話鋒一轉,帶著譏諷:“可是,就算沒有我,你們一樣會對付勞倫斯和莉斯,不是嗎?畢竟,他們可是把你們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必須要除掉,我們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蘇雨棠沒有被她的歪理帶偏,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那你為何要急著卷款潛逃?為何不繼續隱忍,裝你的好人,好趁機做你的繼承人?”
“嗬。”
溫妮不屑一笑,臉上露出極度厭惡和憎恨的表情:“你錯了,你當我稀罕這個繼承人嗎?這個城堡,關了我一輩子,惡心透了,我每一天都巴不得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我恨勞倫斯和莉斯不假,但我也恨布隆,我恨不得他早點去死!”
她的聲音突然激動起來,眼中是刻骨的仇恨,“你不知道吧?我早就給布隆下了慢性毒藥,羅爾森這個老東西看管得緊,我沒機會直接下手……但我總能找到辦法,我在大公爵身上做了手腳,塗抹了特殊的慢性毒藥,隻要布隆接近大公爵,毒素就會慢慢滲透進他的皮膚……所以他的精神力才會越來越差,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哈哈哈......”
一旁的羅爾森聞言,氣得目眥欲裂,渾身發抖,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掐死她。
溫妮卻毫不在意,繼續瘋狂地揭露著:“哈哈,等他死了,我就卷走布隆家族所有的錢,遠走高飛,去過我自由快活的日子,一輩子都不再回到這個令人作嘔的地方。”
她的目光猛地釘在蘇雨棠身上,染上了幾分恨意:“可是,我的計劃這麼完美,卻被你們給毀了!蘇雨棠,我恨你,我恨你們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