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走廊拐角,一股腥甜猛地湧上喉嚨。
“噗——”
他猛地彎下腰,一口殷紅的鮮血毫無預兆地從嘴角溢出。
“主子!”
一直守在外麵,時刻關注著他狀況的兩名心腹見狀,臉色劇變,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衝了過來,一左一右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軀。
喬斯年卻抬起手,微微揮了揮,示意自己還能撐住。
他接過心腹遞來的乾淨手帕,擦了擦唇邊沾染的血跡。
他將染血的帕子攥在手心,不動聲色地收好:“沒事,走吧。”
兩名心腹看著他強裝無事的樣子,心頭如同壓了巨石。
他們不知道剛才在書房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但能讓一向善於隱忍的主子情緒波動到再次吐血的地步,絕不可能是什麼好事。
醫生說了,隻有情緒波動過於激烈的時候才會這樣。
他們不敢多問,隻能小心地攙扶著他離開。
......
而此時,暗室內的溫小滿,在聽完那些話後,早已淚流滿麵。
她癱軟在冰冷的牆壁上,眼淚不受控製地洶湧而出。
原來……這就是真相嗎?
這就是他當年不告而彆,將她拋棄的理由嗎?
因為她隻是一個無足輕重,可以隨時丟棄的“消遣”?
就像當年媽媽選擇姐姐拋棄她一樣,對他們來說,她都是可以被丟棄的那一個。
心臟傳來的劇痛,遠比當初以為他變了心的時候,更加尖銳,更加刻骨銘心。
當喬斯越推開暗室門走進來時,看到的正是溫小滿淚流滿麵的一幕。
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
他滿意地勾起嘴角,走到溫小滿麵前,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她紅腫的眼睛和狼狽的姿態,故意問:“都聽到了吧?”
溫小滿沒有看他,仿佛他根本不存在。
她隻是失神地喃喃自語,聲音沙啞又破碎:“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喬斯越嗤笑一聲,繼續說:“為什麼?這還用問嗎?當然是覺得你不配啊!”
“你以為以你的身份,能嫁進切摩西家族嗎?彆說喬斯年看不上你,就連我也看不上。”
“我娶你,也不過是為了氣他,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非你不可?”
溫小滿聽著這些話,臉上已經沒有任何表情,她所有的情緒都已經在剛才的打擊中消耗殆儘,隻剩下麻木的空殼。
喬斯越看著她這副了無生趣的樣子,反而覺得有些索然無味,失去了繼續刺激她的樂趣。
他聳了聳肩:“唉,當我知道你在他心裡什麼都不是的時候,你這點用來氣他的價值,也就沒有了,說實話,我現在都有點後悔娶你了。”
他話鋒一轉,語氣又變得理所當然:“不過婚禮嘛,還是要照常舉行的,畢竟消息已經放出去了,要是不結這個婚,我喬斯越的臉往哪兒擱?這個臉,我可丟不起。”
說完這番話,喬斯越大步離開了暗室。
心情好的像剛打了一場大勝仗。
暗室內重新陷入死寂。
溫小滿再也支撐不住,蜷縮起身體,將臉深深埋進膝蓋裡,忍不住嗚咽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