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抓了抓本就淩亂的頭發:
“資源加到頂了!
數據庫讀寫分離、分庫分表都做了,熱點數據緩存命中率超過98%,代碼SQL優化到極致。
連華興雲平台提供的容器彈性伸縮(KUberneteSHPA)都拉滿了,每分鐘3000個容器實例!
可還是堵!
隻要大單並發量一上來,整個采購訂單處理流水線就徹底癱瘓!”
吳鬆很無奈,也很無力,全鏈路堵塞的時候直接把鼠標種種扔的在桌麵上發泄著情緒,
他身後的團隊成員們,一個個癱坐在椅子上,臉色灰敗,眼神空洞。
連續幾天的壓測攻關,一次次滿懷希望地調整參數、優化策略,換來的卻是一次次更加徹底的崩潰。
那種拚儘全力卻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幾乎摧毀了所有人的鬥誌。
華興雲引以為傲的容器化彈性能力,在這恐怖的訂單洪流麵前,似乎也失去了魔力。
“瓶頸到底在哪裡?”一個年輕工程師帶著哭腔問,“明明每個單獨的服務監控看,CPU、內存、IO都沒打滿啊!可整個鏈路就是走不動!”
年輕的工程師搞不懂,其他人也搞不懂。
離譜得像炒菜的時候明明就放了一絲鹽卻鹹得要死,就特麼沒有邏輯。
“分布式事務協調的開銷?網絡延遲疊加?還是消息隊列(Kafka)吞吐到了極限?”另一個資深一點的工程師分析道,語氣卻充滿了自我懷疑。
吳鬆煩躁地揮揮手,打斷了無意義的猜測:
“都試過了!
分布式事務協調器(Seata)的日誌模式從AT切到MT,網絡堆棧參數調優,Kafka分區數加到128,消息壓縮等級調到最高......
沒用!一點用都沒有!
流量洪峰一來,係統就像被點了死穴!”
他猛地一拳砸在控製台上,“見鬼了!”
我,吳鬆,無能狂怒。
巨大的挫敗感和連軸轉的疲憊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
他感到太陽穴突突直跳,眼前陣陣發黑。
“我......我出去吹吹風,清醒一下。”吳鬆的聲音顯得疲憊不堪,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沒理會團隊成員擔憂的目光,踉蹌著走出了這間令人窒息的“高壓鍋”。
又是熟悉的“吹吹風”,當然也可以是“透透氣”。
深秋淩晨的冷風,帶著雲貴高原特有的濕意,撲麵而來。
吳鬆貪婪地吸了幾口,試圖讓滾燙的大腦冷卻下來。
他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也不知道他走了一個小時還是兩個小時,腦海裡一直想著事的他早已忘記了時間。
直到走到一個園區通勤大巴的候車點,累得不行的他才頹然坐在冰冷的金屬長椅上。
忽然一股倦意瘋狂襲來,他就這麼在金屬長椅上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天邊已泛起一絲灰白,早班大巴的車燈刺破了薄霧。
“滴——!”
一聲尖銳的喇叭聲驚醒了恍惚的吳鬆。
一輛龐大的通勤大巴正緩緩駛入站點。
他下意識地起身,隨著稀疏的幾個人流,麻木地刷卡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