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蓉城高新區的一棟寫字樓裡,楊釗正對著電腦屏幕發愁。
他的公司“閃光文化”占據著這層樓的一個角落,辦公區隻有400多平,但裝修得頗具現代感,牆上貼著不少旗下網紅的照片和短視頻平台的lOgO。
隻是此刻,公司裡顯得有些冷清,隻有二十幾個員工在工位上無精打采地敲著鍵盤。
楊釗的辦公室是玻璃隔斷的,他能看到外麵的情況,外麵的員工也能看到他。
但他此刻沒心思管這些,他的注意力全在屏幕上那些慘淡的數據上。
楊釗算是國內最早一批投身MCN(多頻道網絡)行業的人。
最早是從遊戲直播平台鬥魚起家,簽了幾個技術不錯有點幽默感的小主播,做遊戲內容聚合和推廣。
那時候行情好,靠著平台紅利和一些廣告植入,也賺了點小錢,過得還算滋潤。
但問題很快就出現了。
鬥魚這類遊戲直播平台,流量高度集中於頭部頂流大主播,像他這種小MCN機構,能分到的資源和曝光量極其有限。
旗下的主播不上不下,難以突破瓶頸。
內容形式也相對單一,過度依賴遊戲直播,變現渠道主要靠平台分成和少量廣告,抗風險能力很差。
去年,看到短視頻風口崛起,尤其是抖音的迅猛發展,楊釗意識到必須轉型。
他果斷帶領團隊開始向抖音傾斜資源,嘗試孵化短視頻網紅。
但抖音的邏輯和鬥魚完全不同。
鬥魚看重的是直播時長、互動性和遊戲技術,而抖音更偏向於短、平、快的創意內容,算法推薦機製神秘莫測,對內容質量、人設打造、運營技巧的要求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他的團隊嘗試做了幾個方向:顏值舞蹈、美妝測評、知識分享......
錢投了不少,人也簽了一些,但效果始終不溫不火。
做出來的內容要麼同質化嚴重,淹沒在信息的海洋裡;
要麼抓不住熱點,蹭不上流量;
好不容易有一兩個視頻數據稍微起來一點,後續又無法持續,很快被打回原形。
公司陷入了尷尬的境地:
鬥魚平台的老業務增長停滯,收入甚至還有下滑的趨勢;
抖音平台的新業務投入巨大,卻遲遲不見回報。
現金流開始緊張,員工的士氣也有些低落。
楊釗感覺自己就像陷入了一個泥潭,使不上勁,看不到明確的方向。
他靠在椅背上,揉著發脹的太陽穴。
電腦屏幕上,是一個競爭對手孵化的抖音賬號,短短三個月,粉絲暴漲到兩百萬,流量數據驚人,聽說剛剛又拿到了新一輪融資。
對比自己這邊的慘淡,落差之大,讓他心裡充滿了焦慮和不甘。
他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缺乏頂級的戰略眼光和資源整合能力,缺乏對內容生態和算法規律的深刻理解,也缺乏足夠的資本來試錯和撬動更大的流量。
單靠他自己和這個小團隊,摸著石頭過河,太難了。
就在這時,他想到了一個人,那是父親最得意的學生,這兩年父親嘴裡說得最多的那個男人。
那個已經一飛衝天,一朝成名天下知的傳奇人物——陳默。
華興最年輕的總裁,集團IT總裁,執掌技術帝國和前沿的智能汽車業務。
這已經是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
更可怕的是,他還是靈境互動的第二大股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