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鸞,我,可是你的解藥啊。”
清澈好聽的聲音灌入我耳中,我霎時愣住。
解藥?腦海裡驟然憶起十天前的那個夜晚——
模糊的記憶漸漸變清晰,白花轎,鬼下山,菊花嫁衣,青蛇仙……
那夜,是他溫柔附在我耳側,低低悶笑,細語勾人:“救你,我有什麼好處?”
“被你當成解藥,本尊,甘之如飴。”
“是你說要……本尊給你,你又受不住。”
“你體內的藥性是解了,阿鸞,本尊中的毒,還沒解乾淨。”
“本尊,中了你的毒,沒有你,本尊會死……”
“阿鸞,我們還會再見的。”
“下一次,本尊要你,心甘情願上本尊的花轎。”
“本尊的,骨仙娘娘……”
原來,那晚不是夢!
和我纏綿一夜的人……竟然就是他!
我驚恐地昂著頭,壯著膽子認真看他那張俊美絕世的容顏,目光彙聚在他額間那抹紅痕上……
突然又想起,我被趙二哥甩下懸崖那天,也是他救了我。
青眸銀發,俊容古袍。
眉心朱色印記與我遙遠記憶裡的小青蛇重疊……
還有那天,我被李三那個老流氓欺負,房中突然出現的那條大青蟒……
全都是他!
他見我呆愣住,勾唇,刻意壓低聲,灼熱吐息掃過我的臉頰,軟語引誘我:
“怎麼,見到本尊,高興傻了?上次見麵,不是膽大的很麼?都敢一巴掌扇本尊臉上。”
我聞言,瑟瑟發抖的慌張要往後退。
可他的手仍托在我後腰處,不給我逃避的機會,突然掌中用力,把我整個人都攬撞進懷裡。
我差點被嚇得尖叫,精神緊張地急促喘息著,怯怯伏在他胸膛上一動不敢動。
他身上的紅衣喜袍明豔灼目,如火如荼,和我今天的嫁衣很是相配。
我怕得不敢說話,身上還在抖,他摟著我,挑眉故意嚇唬我:“夫人不說話,是想直接和本尊進洞房?也好,本尊……”
他說著就要來扒我身上的紅嫁衣。
我嚇到條件反射,捂住衣領陡然清醒,急忙從他懷裡退出來,往石床裡側縮了縮。
想起上花轎前母親的叮囑,我硬著頭皮直接在床上衝他跪下來,一個勁給他磕頭,拖著哭腔乞求:
“龍、龍仙大人,求你救救我的族人和姐姐,求求你!”
腦門子砰砰往地上用力磕了兩下,要磕第三個頭時,他突然將手墊在了我的腦門子下。
我一頭磕在了他的掌心。
我顫了下,迷茫地抬起朦朧淚眼,卻見他居高臨下的冷漠睥睨著我,一頭銀發落在喜袍上,紅白碰撞,絕美之姿。眉眼如畫,威儀萬千。
片刻,青眸裡又是暖意一片。
他抓著我的手腕把我拉起來,右臂摟住我的腰猛一收,在我被震得六神無主時,薄唇貼於我的耳邊沉笑道:
“她們這樣對你,你還要求本尊救她們。
阿鸞,你可知,你母親一心想將骨仙煉成守族仙,想借守族仙的力量達到讓九黎族重獲長生不老之力的目的。
一旦,骨仙真成了守族仙,就等同於,和上古九黎族簽了協議,一輩子都不能離開九黎族,還要奉獻自己,犧牲自己,為那些村民續命。
守族仙,就是那些人的長生不老藥。
你母親,本該將你煉成守族仙,她從沒將骨仙當成親女兒,對骨仙隻有利用。
你五歲那年闖入祠堂,正好撞上你母親驗明骨仙正身的儀式。
要不是你那個貪心不足的姐姐為了當神仙,想不勞而獲,在儀式上偷偷動了手腳,現在被煉成守族仙的人,就是你。
你母親誤以為,你才是她親生女兒,為了保護你,才不給你治臉,還送你去讀書,供你上大學。
現在,真相大白,你母親又為了救你姐姐,逼著你來嫁本尊,你果真,一點都不恨她嗎?”
我緊張的老實待在他懷裡,恨……我哪有資格恨。怨,是有些。
從小到大,我好像從未得到過母親的愛。
也許她給過,可我沒有感受到……
但再怎麼說她也是我媽,花枝也是我姐……她們是我親人啊。
他繼續笑著低聲蠱惑我:
“還有那些村民,你的族人,他們都不過是群自私自利的人罷了,不值得救。
阿鸞,你以後,可以和本尊住在一起,你不需要那個家,本尊,給你一個家。”
他給我一個家?
我不敢相信他,慌張求他:
“龍仙大人,你救救我姐姐,求你了,救救我的族人……我、我答應了我媽,見到你就求你救他們!
龍仙大人,隻要你救我的族人和姐姐,讓我做什麼都行!”
“你不信任本尊?”他反問,麵色未改,語氣依舊平靜柔軟。
“不、不是……”我支吾不敢承認。
他挑眉,竟然很善解人意地淡定道:“你我才正式見麵,不信任我,也正常。隻是……”
他忽用修長玉指捏住我的下頜,逼我抬頭和他四目相對,眼底劃過一絲狡黠,存心湊近我,引誘我,淺淺要求:“本尊可以幫你救人,但本尊,有條件……”
“條件……”我不解的望著他:“什、什麼條件?”
他用指腹細細摩挲我的下頜,突然將我壓在石床上,撫著我這張臉,看得入迷。
我一驚,瞪大眼睛看他,心跳如雷。
他曖昧與我十指相扣,貪婪俯身,啃咬我耳垂,低啞嗓音沉醉誘人:
“給我一次,我幫你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