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龍仙大人一腳踹開李三,抬指往他眉心點了抹青光,冷酷下令:
“跪在這,磕三千個響頭!什麼時候磕完,什麼時候才能站起來!若不是本尊答應阿鸞不取你們性命,李三,你今晚的下場,便會是被本尊扔去山裡喂蛇!”
“不、我不要被喂蛇,救、救命……”李三磕磕巴巴一句話說完,身體便不受控地跪在地上彎腰砰砰磕起了頭。
“救命、救命啊……好疼啊!三千個響頭我會被磕死的,救命啊……”
收拾完李三,我和龍仙一起離開了他家的院子。
“三千個頭,會把他磕成腦震蕩吧?”我好奇問龍仙,龍仙沒好氣地冷冷道:“磕死他活該!”
我頷首讚同:“對!這種人就該被狠狠修理一頓!”
龍仙大人停下步子,回頭看我,“今晚,解氣嗎?”
我也停住腳步,重重點頭:“嗯,解氣!”
“要記住,人不犯你,你可以不犯人,人若犯你,你必須要還回去。隻有在你手上吃了虧,彆人在對你下手時,才會斟酌利弊。”
他抬指撩開我鬢角一縷碎發,繞至耳後。
溫文爾雅的深情凝視我,彎唇打趣:“要教給阿鸞的,還有很多啊。”
我不好意思地低頭,咬住唇角小聲喃喃:“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笨,很蠢……什麼都不懂,看不開。”
他笑,眸中似有春風過境,拂開萬頃桃花,寵溺地抬手彈了下我腦門:
“阿鸞不是笨,隻是沒人教過阿鸞這些道理,阿鸞的姐姐就被宋淑貞教得極好。無妨,從今往後有本尊陪著你,你不懂的,本尊一點點教你。”
我抬頭,感激地看著他。
沉默片刻,主動抱住他的腰,一頭埋進了他懷裡。
“謝謝你,願意待我好。”
“笨蛋……”大手在我腦袋上揉了揉,他看了眼今晚的月色,突發奇想:“阿鸞如果真想謝本尊……就先還債吧。今晚天不涼,我們試試在外麵。”
我一驚,詫異的趕忙從他懷裡出來,心跳加速地紅了臉,支吾確認:“你、要在外麵?不、不行!萬一被人看見了,這種事……”
他不等我說完就把我打橫抱了起來,眼底笑意淺淺,柔光誘人:“無礙,我們去山上。”
“啊?”
他鐵了心要拉著我在外找刺激,夜深,山上蟲鳴陣陣,他將我壓倒在鬆軟的草叢裡,四麵蘆葦蒿草正好能形成一個天然帷帳。
身上的衣物被他輕車熟路扒得乾淨,他不管不顧地欺身吻住我,抓住我一隻手,送至衣襟處。
沉醉的嗓音柔柔誘惑:“幫為夫,脫掉衣物。”
我被他吻得麵色潮紅喘息連連,考慮到自己都已經一絲不掛了,他還穿著衣袍,的確不大公平。
於是眼一閉心一橫,胡亂拽開他的衣帶扒掉了他的衣物……
“阿鸞……”
肌膚相親時,他冰涼的體溫與我身上的暖意相融,皮肉摩擦間,竟讓人生出了快感……
手指輕輕搭在他結實堅硬的胸膛上,男人的大塊胸肌勾得我愛不釋手。
許是在一起親密的次數多了,這一回我竟本能地抬起長腿,有意用腳尖摩挲他的白皙體膚。
他察覺到我的小動作,含著我的唇輕笑出聲,滿意地與我十指相扣,拉我沉入欲海。
“本尊的小阿鸞……真是愈發勾人了。本尊怎就,養了這麼一個小尤物。”
我臉紅抓緊他的手,指尖掐著他的手背,他也不掙紮。
“阿漓……這麼頻繁,我們會不會有孩子啊……”
“仙家後代不易孕育,而且,本尊前些年受了傷,應該不會這麼厲害,才幾回,就讓阿鸞懷了寶寶……”
他的意思是,他不能生?
我猛鬆一口氣,大汗淋漓地抱住他脖子,顫聲嘀咕:“那就好。”
他聽我這麼說,倏然拎著我的手腕翻身一滾,將我換了上去,眸光微黯,有些失望揉捏我腰肢,沉沉詢問:“阿鸞不想和本尊生孩子?阿鸞也覺得,本尊是個怪物,是個妖孽?”
“沒有。”我撞上他失落的目光,心頭一軟,俯身主動親他唇角,抱緊他耐心解釋:“我是覺得,我還沒有做好當媽媽的準備,我怕我不會養孩子……”
指尖穿進他的皓皓銀發內,我將自己的氣息渡進他口中,與他結為一體:
“阿漓,你不是怪物,你是我……剛結婚的老公。你願意陪我一生一世,我也會學著,如何去愛你……”
他灰暗的眼底終於再次有了清澈的柔光,扶住我的後腦勺,將我用力按在懷裡,喘息著動情低吟:“阿鸞,我的阿鸞……”
烏雲蔽月,他護著我滾在鬆軟的草地上翻雲覆雨來回折騰了無數次。
直到天邊蒙蒙亮,他才抱著披頭散發的我下山回家。
我靠在他肩上睡得渾渾噩噩:“都怪你,餃子還在鍋裡呢。”
他無奈笑道:“怎麼還惦記著你的餃子?”
肯定惦記啊,我忙活了一下午呢!
——
李三王麻子他們遭了報應的事很快就在村裡傳開了。
劉彪斷了一條腿,他老婆發現他時,他身上爬滿了紅彤彤、吐著紅信子的赤環蛇。
他老婆喊了村裡好幾個青壯年男人才用釘耙耙掉他身上的毒蛇,把他從自家菜園裡運回屋。
村裡的赤腳醫生上門去給他看了病,說他雖命大沒被蛇咬,但一條腿已經徹底廢了。
整條腿的大小腿骨都碎了,即便是送去省城大醫院醫治,也於事無補。
陳二爺則被紙人用麻繩吊在樹上勒了一夜,沒被勒死,可現在一看見紙人就應激,甚至都被嚇得大小便失禁了。
趙黑子天亮才從亂葬崗爬回來,身上被野狼咬得血肉模糊。
我媽本來想去看看他,但卻被他老婆攔在了門外。
說是趙黑子死活不願意見外人,剛從亂葬崗回去就發起了高燒,都灌兩回退燒藥了,身上還是滾燙的,不知是不是感染了狂犬病毒。
而王麻子與李三那邊更不好受,王麻子沒了命根子自尊心嚴重受挫,一清醒過來就在家裡鬨著要上吊。
李三則磕頭磕傷了腦子,如今見人隻會傻笑。
我媽從王麻子那裡知道了是青龍仙把他們嚇成這樣的,於是中午我睡醒從床上爬起來,我媽就黑著臉趕來找我算賬了。
“昨天的事,你和龍仙說了?你這孩子怎麼這樣不懂事!那些人可都是看著你長大的本族叔伯,你怎能對他們下這麼重的手,一個二個不是殘廢了就是傻了,這和殺了他們有什麼區彆!”
我坐在堂屋裡低頭剝花生沒回話。
我媽見狀更生氣了,從我手裡奪走那筐花生暴躁道:
“我和你說話你聽見沒有?鏡鏡,你昨天不是親口答應媽了嗎?
媽再三囑咐你彆把這件事鬨大,你怎麼突然就耍起小孩子脾氣了!
現在好了,他們隻是打了你一棍,你卻要了他們半條命!
媽以前都是怎麼教你的?你是媽的女兒,是九黎族族長的女兒,你要對你的族人包容,寬宥!”
我拍拍手鎮定回答:
“我沒有主動找龍仙告狀,是龍仙昨晚回來自己發現的。他問我是誰傷的,我又沒法瞞他,隻能照實說了。”
我媽一巴掌拍在茶幾上,怪罪道:“他問你,你就告訴他嗎?你就不能找個理由敷衍過去嗎?實在不行,你就說是你自己不小心摔的,撞的!”
我不卑不亢地反嗆回去:“龍仙會信嗎?我不說,龍仙就不會知道真相嗎?”
我媽噎住,半晌,又道:“那你怎麼不攔一攔他!王麻子都和我說了,昨晚是你帶龍仙找到他家的!”
“我為什麼要攔?彆人也就算了,王麻子和李三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欺負我了,讓他們漲漲記性也好。
媽,我還是你的親女兒嗎?明明是我受了委屈,為什麼你卻護著傷害我的人?
如果昨天你沒有及時趕過去,我還有沒有命回家都難說。
媽,你不是說你心疼我嗎?可為什麼,我一點也感覺不到……”
我低頭麵無表情地說。
我媽一怔,語塞沉默住。
許久,可能是怕我多想,便鬆口道:
“罷了,這次的事就算了,但鏡鏡,你聽媽的話,下不為例好不好?”
我抬眸掃了媽一眼,塞了兩顆花生進嘴裡。
我媽站起身,走到我跟前拍拍我肩膀給我洗腦:
“鏡鏡,你這孩子打小就懂事,媽對你最放心了。
媽知道你這次是受了很大的委屈,所以才氣不過想要報複他們,李三王麻子平時確實囂張慣了,應該給他們點教訓嘗嘗。
可鏡鏡,彆讓媽為難,好不好?相信媽,媽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了!”
我昂頭看她,對上她深沉的目光,心裡毫無波瀾。
如果換做之前,我肯定會立馬就信了,但現在……我隻會覺得,媽的演技真好。
媽拉住我的手,循循誘導:
“所以鏡鏡,你在媽麵前發個誓,發誓以後再也不找龍仙告狀,不慫恿龍仙幫你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