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老大!你猜猜這趟出來撈到多少‘肉票’?”
“光是能打的冰狼就有八萬多條。”
“還有後麵那幾個窟窿、山頭抓來的雜毛...嘶,少說也有二三十萬!”
“就是骨頭太軟,稍微使點勁就嚇尿了,一捏就碎。”
巫生拍著他那鼓鼓囊囊的胸膛,滿臉嫌棄卻又帶著撿破爛的興奮。
“廢物!廢物!全是廢物!”
遙遠的妖庭聖山。
傳來裂天血虎皇更加瘋狂氣急敗壞的咆哮。
負責傳遞消息的貓妖傳訊官尾巴毛都被揪禿了一撮,戰戰兢兢:
“吾...吾皇息怒!霜狼王庭...萬毒窟...天鵬聖山...確實都沒了...”
“那該死的煞星現在何處?還有多遠?”
虎妖皇眼珠子血紅。
指甲深深摳進王座臂骨,發出刺耳的嘎吱聲。
“還...還在北域外圍區域掃蕩!速度不快。”
“但...但方向確是朝著聖山來的。”
貓妖聲音抖得快岔氣了。
“完了完了皇瘋起來會不會把我當點心吃了...”
“廢物!都是廢物!連拖延一下時間都做不到。”
裂天血虎皇氣得原地轉圈。
王座都快被他踩塌了。
“傳本皇諭令!快!快!”
他猛地停下。
死死盯著下方噤若寒蟬的妖尊們。
咆哮聲帶著破釜沉舟的瘋狂:
“聽著!北域所有還能喘氣的妖族!不分種族!不分大小。”
“凡金丹以上者!
“給我即刻,馬上,滾到妖庭聖山腳下來集合。”
他看著下麵那一張張充滿恐懼和遲疑的臉。
心頭那股無力的怒火更盛:
“還有心思害怕?裝什麼縮頭烏龜?”
“那天朝煞星一路是怎麼乾的?”
“雪鼬降了?沒用!脖子上套環。當最低奴役。”
“冰蟒降了?照樣上鐐銬。當拉船的牲畜。”
“血狼有點骨氣敢反抗?當場被打崩。”
“活口全他媽成了衝在最前麵擋刀的前鋒炮灰。”
“老玄龜倒是硬氣,仗著殼子厚還想掙紮一下?結果呢?”
“連它那個不知道睡了多少年的龜祖宗,都被那煞星一根指頭,就一根指頭啊,點成了粉末渣渣。”
“連帶整個玄龜族地都塌陷成了死坑。”
虎妖皇的聲音如同泣血哀嚎,瘋狂刺激著所有妖尊最深的恐懼:
“現在懂了嗎?還在抱著幻想嗎?”
“降也是死路一條。”
“不降當場就死,連族地都給你揚了灰。”
“隻有來聖山,集合整個北域所有妖族的力量,才有那麼一點點可能...”
血虎妖皇的聲音因為強烈的屈辱和憤怒而顫抖扭曲。
“保住祖傳的那塊爛骨頭架子,或者...死得他媽的稍微硬氣那麼一點點。”
“不想自家祖宗牌位被砸、被踩、被當成燒火棍的,都給老子滾過來。”
“三個月內看不到你們的隊伍出現在聖山防線上...”
虎妖皇的獠牙閃爍著凶光。
“老子先撕了你們再去找人族拚命。”
轟!
最後這句亡命威脅,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跑。
必須去妖庭。
再不去,血虎皇真敢先吃它們這些軟腳蝦開胃。
“回去就是死路一條,隻能賭一把了。賭人族先打聖山。”
刹那間。
整個妖庭聖山周圍的荒原。
徹底瘋了。
天空中。
地麵上。
數不清多少種族的妖修,像被捅了馬蜂窩的毒蜂。
嗡嗡嗡嗡!
鋪天蓋地。
烏央烏央。
朝著妖庭聖山那根巨大的骸骨立柱撲去。
巨象妖拖著沉重的步伐。
背上馱著全族哭哭啼啼的老弱婦孺。
“快點!再快點!虎皇真會吃了我們的!”
一群渾身羽毛乍起。
體型不大的灰雀妖在半空中嘰嘰喳喳驚恐地盤旋。
“咋整啊!咱們這小身板也得上戰場?”
地麵縫隙裡鑽出無數大大小小的鼠妖蟻妖。
擠作一團滾向聖山。
“媽呀嚇死個鼠了。去聖山!死也要死在離聖山最近的地洞裡。”
更遠處,幾頭拖著傷殘身軀。
剛從林墨艦隊掃蕩外圍逃出來的巨熊妖,喘著粗氣狂奔。
“聖山!隻有聖山可能有那麼一點點活路!”
“老子可是熊啊!不想被人族騎著扒皮啃肉!”
那壯碩的身軀上還留著被巫生拳風擦過的撕裂傷。
狼狽得像被狗攆的野豬。
場麵之混亂,簡直比爛泥溝被大壩決堤衝了還恐怖。
與此同時。
林墨的天朝艦隊。
正以絕對冷酷的效率。
緩緩犁過一處廣袤的冰刺森林。
沒有一絲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