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的爪...我的本源一擊...”
裂天血虎皇巨大的虎目圓睜。
劇痛和一種深入骨髓的冰寒瞬間淹沒了它。
爪子碎了,引以為傲的、淬煉了數萬年的骨爪。
連對方一層薄薄的戰甲護罩都沒蹭破。
自己反倒碎了?
這他媽是做夢嗎?
裂天血虎皇腦子裡嗡嗡作響。
隻剩下一個念頭在瘋狂尖叫。
跑!立刻!馬上!
逃得越遠越好!
這根本不是他能對付的存在。
“吼...撤...”
他強忍斷爪劇痛。
巨大的虎軀借著被震飛的勢頭。
體內燃燒到極致的妖力猛地轉向。
就想撕裂空間遁逃。
什麼妖皇尊嚴,什麼聖山基業,此刻都比不上活命要緊。
“想走?”
冰冷的聲音,如同貼著耳朵響起。
裂天血虎皇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
他根本沒看清。
那道黑色的身影,前一瞬還在艦艏。
下一瞬,已經如同鬼魅般。
憑空出現在他倒飛的龐大虎軀正上方。
林墨的眼神,淡漠得沒有一絲波瀾。
甚至沒有一絲殺意。
但那目光落在裂天血虎皇身上。
卻是冰冷至極。
“晚了。”
兩個字,宣判死刑。
嗡!
林墨右手隨意抬起,指尖微屈。
不再是劍氣。
而是一股更為內斂、更為恐怖的湮滅之力在他指尖凝聚壓縮。
周圍的虛空都承受不住這股力量。
無聲無息地塌陷、碎裂。
“大荒困天指!”
“碎空!”
林墨對著下方那拚命扭動、試圖遁入空間縫隙的巨虎,輕輕一指點出。
速度不快。
甚至可以說很慢。
但裂天血虎皇卻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被鎖定了。
避無可避。
逃無可逃。
“吼!給本王擋住啊!”
生死關頭。
裂天血虎皇爆發出全部潛能。
甚至燃燒了最後幾滴本命精血。
破碎的虎爪不管了。
巨大的虎口猛地張開。
“吞天虎煞!”
一道粘稠到化不開。
散發著腐朽萬物氣息的汙穢血煞光柱,如同決堤的血河。
朝著上方那輕飄飄點下的手指噴湧而去。
這是他壓箱底的保命神通。
足以汙穢偽仙。
就算是同階大乘巔峰被噴中。
不死也得死。
他賭了。
嗤!
可預想中的驚天碰撞沒有發生。
那道汙穢滔天的血煞光柱。
在觸碰到那根看似平平無奇的手指指尖時。
如同滾燙的積雪遇到了燒紅的烙鐵。
無聲無息地...汽化了。
連一絲漣漪都沒能濺起。
而那根手指。
帶著碾碎萬物的破滅之力,沒有受到絲毫阻礙。
點在了裂天血虎皇巨大的、布滿血色骨甲的額頭正中央。
噗。
一聲輕響。
時間仿佛定格。
裂天血虎皇那雙充滿了極致驚駭、恐懼、難以置信的血色虎目,猛地停滯。
他那龐大如山嶽的虎軀。
所有掙紮的動作,所有爆發的妖力,瞬間凝固。
然後。
以那指尖落點為中心。
一道細微的裂痕,瞬間蔓延開來。
哢嚓!哢嚓!
哢嚓!
速度越來越快。
裂痕爬滿了巨大的虎頭。
爬滿了堅韌的骨甲。
爬滿了強壯的身軀。
“不...可...能...”
裂天血虎皇最後的神念。
帶著無儘的茫然和絕望,徹底熄滅。
轟隆!
他那龐大到遮蔽一方天空的巨虎真身。
如同被打破的琉璃雕塑。
轟然爆碎!
化為億萬點混合著血肉、骨甲、妖魂碎片的猩紅冰晶。
簌簌落下。
如同下了一場血色的冰雨。
一代妖皇。
北域之主。
裂天血虎皇。
形神俱滅。
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一聲。
戰場。
徹底死寂。
風停了。
爆炸聲停了。
廝殺聲停了。
連那被定在半空、動彈不得的數百大乘妖尊,都停止了掙紮。
它們的瞳孔,因為極致的恐懼而縮成了針尖。
它們的妖軀,因為無法抑製的寒意而劇烈顫抖。
它們眼睜睜看著。
看著那個穿著黑甲的男人。
如同碾死一隻螞蟻般。
隨手一指點碎了它們的皇。
北域最強大的存在。
就這麼...沒了?
“虎...虎皇...沒了?”
那頭僥幸離得最遠、九個腦袋剛剛還在驚恐尖叫的九頭魔蛇。
此刻像個傻子一樣喃喃自語。
巨大的蛇軀抖得如同篩糠。
腥臊的液體順著鱗片縫隙不受控製地流下。
“完了...全完了...”
暗影巨蝠所有的凶戾都消失了。
隻剩下無邊的絕望和麻木。
連妖皇都撐不住一個指頭,它們算個屁?
“降...降了!彆殺我!我降了!”
一頭渾身覆蓋著寒冰鱗甲的巨鱷妖尊第一個崩潰了。
它拚命想跪下來磕頭。
但身體被定住,隻能發出淒厲的哀嚎。
恐懼。
絕對的、深入骨髓的恐懼。
如同瘟疫般。
瞬間席卷了所有被定住的妖尊。
也席卷了整個混亂的戰場。
“皇主...神威...”
巫生看著那漫天飄落的血色冰晶,狠狠咽了口唾沫。
他剛才還擔心皇主呢...媽的,白擔心了。
這戰力,殺他跟殺雞有啥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