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塵子將一枚象征自由民的冰藍色玉牌和一枚寒淵衛預備徽章遞給她。
“謝郡守大人!謝皇主天恩!”
冰翎單膝跪地,聲音清越。
帶著由衷的感激和激動。
她捧著玉牌和徽章,冰藍色的眼眸中泛起水光。
自由,而且是帶著榮耀的自由、
台下響起熱烈的掌聲和歡呼。
尤其是一些年輕的妖族,眼神熱切,充滿了向往。
“毒癤!七絕蟾部!”
丹塵子繼續念。
一個穿著工部製式皮襖、背有點佝僂。
臉上坑坑窪窪的老蟾蜴妖顫巍巍地走上台。
正是當年想挖洞躲起來的老蟾蜴妖。
他此刻老淚縱橫。
哆嗦著接過象征自由民身份的墨綠色玉牌和一塊“靈植司高級技師”的聘書。
“俺...俺也能當自由民?還能...繼續種毒草?”
毒癤激動得語無倫次。
“好好乾!皇主大人不會虧待有功之臣!”
丹塵子勉勵了一句。
儀式在羨慕、激動、對未來充滿希望的氛圍中繼續進行。
然而,並非所有目光都帶著善意。
廣場邊緣,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幾個穿著陳舊皮襖、氣息彪悍的狼族、熊族老者聚在一起。
他們是當年一些沒參與妖皇聯軍。
躲得更深、僥幸沒被強製服役的小部落殘餘。
看著台上風光無限的冰翎和毒癤。
看著台下那些興高采烈的“新自由民”。
他們的眼神充滿了不屑和怨毒。
“呸!丟人現眼!”
一個瞎了一隻眼的老狼妖啐了一口。
“給人族當了多少年苦力奴才,換來個狗屁自由民身份,還感恩戴德?”
“我北域妖族的脊梁,都被這群敗類丟儘了!”
“就是!那冰翎丫頭,當年還喊著寧為玉碎呢。現在呢?”
“穿上人族的皮甲,搖身一變成鷹犬了!”
另一個缺了半隻耳朵的熊妖甕聲甕氣地附和。
“還有那老毒蛤蟆,研究毒草?我看是研究怎麼舔人族腳底板吧!”
“不能就這麼算了!”
獨眼老狼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凶光。
“皇主?哼!把我們當牲口圈養,讓我們的兒孫去給他賣命挖礦打仗。”
“這叫仁政?放屁!得讓那些被蒙騙的崽子們清醒過來!”
“對!攪了他們的場子!”
熊妖握緊了拳頭。
就在授勳儀式接近尾聲,氣氛最為熱烈之時。
“等等!”
一聲沙啞卻蘊含著妖力的怒吼,如同破鑼般撕裂了喜慶的氣氛。
唰!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到廣場邊緣。
隻見那獨眼老狼妖,在幾個同夥的簇擁下。
排開人群,大步走到了高台之下。
他昂著頭,僅剩的獨眼死死盯著台上的丹塵子和剛剛獲得自由的冰翎、毒癤等人。
充滿了挑釁和鄙夷。
“丹塵子!”
老狼妖聲音帶著刻骨的恨意。
“還有你們這些數典忘祖的叛徒。”
“你們管這叫恩典?叫活路?啊?”
原本喧鬨的廣場,瞬間變得死寂。
所有妖族都驚愕地看著這個突然跳出來的老狼妖。
台上的丹塵子雙眼眯了起來,寒光一閃,沒說話。
冰翎眉頭微蹙。
手已經下意識按在了腰間的法器佩刀上。
毒癤嚇得往後縮了縮。
“服役像牲口一樣被驅趕著挖礦、打仗、做苦工,死了多少族人?”
老狼妖的聲音悲憤,帶著煽動性。
“現在,給點甜頭,賞個‘自由民’的身份,就想讓我們感恩戴德?”
“忘了我們妖族的驕傲?忘了妖皇是怎麼死的?”
“忘了我們世代生活的土地,是怎麼被他們用這些鐵軌和法陣分割得七零八落的?”
他猛地指向四周那些巨大的陣法光柱和繁忙的軌道運輸法舟。
最後指向冰翎:“看看!看看我們曾經的聖女!現在成了什麼?”
“人族鷹犬!寒淵衛?好聽!還不是給那林墨當先鋒炮灰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