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出三張蒼白、驚懼、寫滿恐慌的臉。
正是中極道宗三大長老...厲風!玄陰!天火!
曾經高高在上、呼風喚雨的大乘修士。
此刻如同三條喪家之犬。
蜷縮在冰冷的地上。
衣衫襤褸,氣息紊亂。
臉上身上還帶著逃亡時留下的狼狽傷痕。
“完了…全完了…”
玄陰真人抱著膝蓋,身體控製不住地發抖。
聲音帶著哭腔。
“宗門…降了…清虛師叔跪了…我們在整個中域…都成了過街老鼠!”
“誰能想到…誰能想到啊!”
天火長老猛地一拳砸在地上,碎石飛濺。
眼中滿是血絲和不甘。
“連上界血屠上魔!偽仙巔峰的存在!都被那林墨…被那該死的域級大炮轟殺成渣了!”
“那可是能撕裂下界空間壁壘的上魔啊!”
他想起之前感應到的那股毀天滅地的靈力波動。
那瞬間將他元神都差點凍結的絕對威壓。
身體就止不住地顫抖。
那不是力量差距。
那是…維度差距。
“夠了!”
厲風真人猛地低吼,打斷了兩人的哀嚎。
他臉上皺紋更深,眼中閃爍著一種窮途末路的瘋。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怪隻怪我們低估了林墨!低估了他掌握的…那種力量!”
他環視著這個陰暗狹小的山洞,一股巨大的屈辱和恐懼湧上心頭。
堂堂大乘修士。
中極道宗太上長老。
竟淪落到躲在這種狗洞一般的鬼地方苟延殘喘。
“那現在怎麼辦?!”
玄陰猛地抬起頭,臉上涕淚橫流。
眼中是徹底的絕望。
“逃?往哪裡逃?東域、西域、南域都已是那林墨的囊中之物!”
“北域更是他的老巢!無儘海外?那是死路!”
“我們去了照樣能被找到!”
“回宗門認罪?”
天火慘笑一聲。
“清虛師叔為了保全道統,肯定會親手把我們三個的元神抽出來,獻給林墨平息怒火!”
“那比死還慘!形神俱滅都是輕的!”
“那也不能在這裡等死!”
厲風咬著牙,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的光,壓低了聲音。
“林墨…他再強!也不過是大乘巔峰!他終究是要飛升的!”
“飛升?”
玄陰和天火一愣。
“對!飛升!”
厲風眼中燃起一絲病態的希望。
“他如此逆天,修為恐怕早已達到此界極限!”
“他強行壓製境界逗留下界…但不可能永遠壓製!”
“千年!最多千年!他必被此界天道排斥!強行飛升!”
他越說越激動,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而千年對我們大乘修士而言,不過一次長點的閉關!”
“我們三人就在此地用秘法自封一切氣息,陷入最深沉的龜息死關!”
“這葬魔淵本就是上古戰場,氣息混雜,絕靈之地比比皆是。”
“加上我們自封秘術…就算那林墨親自搜尋,一時半刻也休想發現!”
“隻要熬到他飛升!”
厲風的眼中閃爍著怨毒的光芒。
“千年之後此界便是無主之地!”
“那天朝看似鐵板一塊,實則是林墨一人以絕對力量強行捏合!”
“一旦他飛升,群龍無首加上我們千年苦修,境界必然有所精進!”
“到時候…我們三人暗中聯合,攪動風雲。”
“必要那林墨的基業分崩離析!讓他飛升之後,也嘗到基業被毀、心血成空的滋味!”
“更要讓他天朝上下…血債血償!”
他的聲音如同地獄惡鬼的低語。
充滿了無儘的怨毒和瘋狂的執念。
玄陰和天火聽著厲風的計劃。
眼中的恐懼和絕望。
漸漸被一種同樣扭曲的仇恨和一絲渺茫的希望所取代。
與其在恐懼中等待死亡或被抓。
不如…
拚死一搏。
“好!”
天火眼中閃過狠色。
“千年就千年!老子跟他耗上了!”
“這千年,老子就修煉那最陰毒的‘噬魂魔火’!”
“千年後,必要焚儘他天朝根基!”
玄陰也擦乾了眼淚。
臉上露出一種神經質的笑容。
“對…對…我們閉死關千年後出來…殺!殺光那些叛徒!殺光那些天朝走狗!”
三人對視一眼。
都看到了對方眼中那不顧一切的瘋狂。
“事不宜遲!”
厲風沉聲道。
“立刻布下‘三元歸寂大陣’,隔絕一切自封!”
沒有多餘的話語。
三道狼狽的身影。
在陰冷的山洞內。
艱難地掐動法訣。
燃燒著本命精血。
布下層層疊疊的隔絕封印。
最後。
三道身影盤膝坐於陣眼。
氣息如同風中殘燭。
越來越微弱。
直至。
徹底沉寂。
魂燈的光芒也黯淡到幾乎看不見。
整個山洞。
隻剩下無儘的黑暗。
和三個沉入時間之海、等待著千年後複仇的怨毒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