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倆帶著口罩,顏笙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們。
高大凱、張誠。
也就是逼著她跳下懸崖的那兩個男人。
她不敢想,她來到首都後,那兩個男人竟也跟了過來!
“枝枝,快跑!”
張誠手中拿著一塊沾了迷藥的抹布。
他用這塊抹布死死地捂住顏笙的口鼻。
原本顏笙還能掙紮,濃烈的香氣鑽進她口鼻後,她手腳刹那軟得好似不是自己的,甚至,乏力到聲音都有些模糊不清。
但她還是拚儘最後一點兒力氣,對顧枝大喊,“快……跑……”
隨即無邊的黑暗強勢地將她的意識吞沒,她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媽!”
顧枝正跟顏笙暢想著未來。
顏笙說,她拿到博物館的麵試名額了。
她陪著父親去鄉下之前,一有時間,就喜歡去古玩街淘一些舊書刊、字畫、珠寶。
這次回到首都,她閒來無事,又去了記憶中的那條古玩街。
說來也巧,有位同誌贖回了父輩賣掉的祖傳的一幅古畫,但那幅古畫,損毀了一大塊。
那位同誌找了好幾位古玩店的老板,希望他們能幫忙修複,但他們沒見過那幅古畫最初的模樣,且技術有限,都說修複不了。
他正愁得不行,恰好遇到了顏笙。
顏青山曾短暫擁有過那幅古畫,顏笙小時候見過那幅古畫完好無損的模樣。
她在文物修複方麵,真的特彆有天賦。
她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且顏青山從小鍛煉她記憶古畫的細節,時隔多年,她依舊清晰地記得那幅古畫的每一處細節。
她說她能修複。
那位同誌將信將疑,最終決定死馬當活馬醫,讓她試試。
沒想到她花費了幾天時間,竟真把那幅古畫修複得和那位同誌記憶中完好無損的古畫一模一樣!
她也沒想到那位同誌竟是京大頗負盛名的教授——顧祁年。
顧祁年被她的修複技術狠狠驚豔,聽說她想去博物館上班,他從好友那裡拿到了麵試名額,鼓勵她去麵試。
顏笙還想儘快跟顧建軍離婚。
若她真能進博物館上班,就能留在首都,她們母女再也不用分開了。
誰敢想,兩人正說著彼此的夢想,說著以後要多買房子,說著以後會越來越好,會忽然發生這樣的變故!
“你們快放開我媽!”
顧枝知道,她不是那兩個男人的對手。
可顏笙是她在這個世界唯一的親人,是她的媽媽。
穿書前,她小時候便永遠地失去了爸爸媽媽,現在她好不容易又有了媽媽,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媽媽落入魔鬼的手中?
見失去意識的顏笙,被其中一個男人扛在了肩上,她幾乎是使出了百米衝刺的速度往前衝。
“救命!”
她也希望能有人過來拉顏笙一把。
隻是這個年代,沒多少娛樂活動,大家習慣早睡早起,這個時間點,人流本就不多的沿河路,除了他們,更是沒彆的路人。
她身後有人!
顧枝還沒追上顏笙,就聽到身後有腳步聲。
她下意識轉身,就看到兩個流裡流氣的男人,滿懷惡意地盯著她。
她本來還抱著一絲絲期冀,希望能有人幫她救下顏笙。
看到這兩個男人,她心中的最後一點兒期冀徹底破滅。
這些人,隻怕都是一夥的!
她不甘心落到這兩個陌生男人的手中,不甘心莫名其妙丟掉性命或者清白,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