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他這話,沈明煙臉刹那白得跟她白襯衣領口的顏色有的一拚。
他之前,當著林霜、趙紅紅等人的麵給過她冷臉,也曾拒絕過跟她相親。
可陸家、沈家畢竟是世交。
他倆門當戶對,沈隨安還是他向來尊敬的長輩、老領導。
她不敢想,他竟會如此斬釘截鐵地說從未喜歡過她、從未想過跟她有所發展,讓她如此難堪!
她不屑跟顧枝這種上不得台麵的野種、鄉巴佬爭鬥,但這一瞬,她還是恨極了顧枝。
如果不是顧枝不要臉地勾引他、糾纏他,他倆肯定是要結婚的。
他也絕不會無情地說什麼他倆絕無可能!
極度的屈辱,不僅讓她紅了眼圈,也讓她身體克製不住戰栗、生不如死。
“煙煙……”
察覺出她的異樣,顏嬌嬌連忙擔憂地喊了她一聲。
見她身體依舊顫得厲害,顯然陸驚唐這話傷透了她的心,顏嬌嬌抱緊她的胳膊、壯著膽子為她抱不平。
“陸副局,煙煙是女孩子,你怎麼能說這種話,讓她如此難堪?”
“煙煙是真心喜歡你,她那麼好,也隻有她與你般配,你怎麼能為了一個自私卑劣、腳踏兩隻船的壞女人傷她的心?”
“閉嘴!”
現在已經七點多。
陸驚唐擔心顧枝餓壞了,想趕快帶她去吃飯,本不想跟顏嬌嬌廢話。
但顏嬌嬌這話真的太難聽了,他還是冷聲說,“她是女孩子,就可以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讓彆人誤解我跟她的關係?”
“她是女孩子,就可以故作清高,讓身邊的人詆毀顧枝?”
“我從未對沈明煙動過心,她是否喜歡我,是否很好,都與我無關。”
“但你若再敢詆毀顧枝,我絕不輕饒!”
摔下這話,他沒再停留,握緊顧枝的手,就朝著他車的方向走去。
陸驚唐久居上位,身上強大的威壓本就令人不寒而栗,剛剛他動了怒,身上寒意傾瀉而出,嚇得顏嬌嬌一時之間都失去了組織語言的能力。
直到他的車開遠,顏嬌嬌才白著臉往前跑了幾步,“陸副局……”
她肯定不可能追上陸驚唐的車,也不敢真的追。
她隻能氣惱地跺腳,皺巴著臉替沈明煙抱不平,“陸副局他怎麼能這樣啊!”
“就顧枝那種破鞋、騷貨,哪裡能跟煙煙你比?”
“顧枝還跟陸翻譯結過婚……她是陸副局的大嫂,怎麼好意思纏著陸副局不放?她真的太惡心了!”
聽到顏嬌嬌把顧枝貶得一文不值,沈明煙麵色總算是好看了幾分,但她心中的狼狽、屈辱,依舊沒有完全消散。
她清傲地抬著下巴,眼圈通紅,如同冷玫瑰搖搖欲碎,不願染纖塵,卻被塵埃侵擾,格外高貴而惹人心疼。
盛宴開車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沈明煙倔強地紅著眼圈,眼淚將落不落的模樣。
他視她若珍寶,看到她這麼難過,他一顆心瞬間提了起來,那雙痞帥的臉上,更是快速覆滿戾氣。
“煙煙,怎麼了?”
沈明煙下巴抬得更高了一些,一言不發。
她向來驕傲,肯定不會自降身價,像潑婦一般指責顧枝的不是,訴說自己的委屈。
這個時候,顏嬌嬌肯定得發揮自己的作用。
她對著顧枝離開的方向狠狠地唾了一口,隨即轉過臉對盛宴說,“盛小公子,顧枝真的太惡心、太下賤了!”
“你應該知道,她死纏爛打,逼著陸翻譯娶了她。”
“可她嫁給陸翻譯後,卻不守婦道,整天就知道到處勾男人。”
“我們舞蹈隊的人都知道,煙煙和陸副局是天生的一對,她一個結過婚、有丈夫的女人,卻纏著陸副局不放,她真的太欺負人了!”
“對,剛才她還指著煙煙的鼻子罵,說煙煙不要臉,說煙煙配不上陸副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