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蠅斬!”
周錢沒有理會後者,悶頭向前衝,但身體卻突然失去了平衡,狠狠地摔倒在地上,同時雙腳傳來劇痛。
“我的腳……沒了?!”
低頭一看,卻發現雙足被整齊的斬斷,鮮血直流,浸染地麵,嚇得他渾身顫抖。
胖子見狀,驚呼道:“那邊樹蔭下有東西。”
眾人望去,發現周錢經過的位置裡,有片漆黑樹蔭,裡麵有著一群蒼蠅排成直線、懸浮在低空,沾染鮮血的鋒利雙翅高速震動,閃爍寒光。
遠遠看去,像是一條早就擺好的風箏線,等著高速行動的物體送上門來。
眾人看了也是脊背發寒,這隻是斷腳,如果往上一點,就是……
斷頭!
而且蠅群數量太多,樹林中聲音嘈雜,根本看不清它們隱匿在哪個角落裡。
防不勝防。
這片小樹林,已然成了一個大型陷阱。
“求求你放過我,你都已經吃了我孫子了,那裡還有一堆人可以吃,我已經很老了,不好吃……”
周錢感受著生命不斷流失,涕淚橫流地求饒。
蠅童感慨道:“弱者的哀嚎,果真是這世界上最美妙的音樂。”
說話間,他閉上眼睛,微微側耳,露出享受的表情。
“想殺我,我要你也陪葬!”
見求饒無果,周錢的神色從恐懼變成狠戾,從懷中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陶瓷罐子,咆哮道:
“你不是一直想吃我的血肉嗎,隻要能讓我活下去,全都給你。”
哢哢哢!
話音落下,周錢的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癟了下去,形如乾屍。
罐子打開,蔓延出黑色的咒靈氣息,瞬間讓方圓數十米氣溫驟降,從中浮現一枚黑色的鏽釘。
瞬間粉碎諸多靠近的蠅蟲,朝著蠅童呼嘯而去。
一旦命中,必死無疑!
周錢癲狂地大笑:“去死吧!”
然而黑釘在距離蠅童咫尺,卻被兩根手指夾住,無論如何掙紮,都動彈不得。
周錢笑容僵在臉上,喃喃道:
“不可能……”
“原來是個舊時候當木匠的術士,為了報複主家,把自己獻祭後搞出來的詛咒道具。
現在吃了不少血肉,靠著成功噬主更上一層樓,接近道基境界。
甚至我從少牢山出來之時也受了傷,但……”
“螻蟻變強,還是螻蟻。”
蠅童低語,手指稍稍用力,捏碎了黑釘詛咒,刹那間化作氣流逸散。
然後,他隨手一揮。
蠅蟲化作長鞭,猛然抽下,直接將將陶罐和周錢一分為二。
“啊啊啊!”
陶罐之中的咒靈哀嚎不止,最後化作黑氣消散。
一擊秒殺!
整個過程,蠅童神色平靜,就像是捏死了一隻蟲豸,轉頭看向剩下的十幾個乘客。
僅僅是目光,便讓所有人如墜冰窟。
一個開靈境巔峰,燃燒自己生命獲得接近道基的戰力,卻被隨手捏死。
這種級彆的妖魔,
哪怕他們聯合起來,也不可能是對手!
除非……
他們將最後希望放在馬夫身上,隻要等到五猖法會的援兵到了,就能獲救。
“肆”號馬夫不斷拍打身上的蠅蟲,臉色難看地說道:
“傳音符全被這些蒼蠅通過自爆的方式汙穢了,已經無法使用。”
“完了!”
眾人絕望。
其中一個中年男子臉色難看道:
“那之前的消息怎麼發的出來……”
“是我乾的。”
樹林中傳來聲音,戴著“拾”號麵具馬夫走了出來,手臂的皮膚慘白,布滿詭異的青筋,已經不像是個人了。
“我已經被寄生了,蠅童控製我的身體發出了那些消息,我也不想……”
他扯出一絲難看的笑容,張開嘴巴,發出的聲音像是大量蒼蠅振翅彙聚在一起,艱難地說道:
“不要做無謂的抵抗了,整個樹林都被蠅群封鎖,根本跑不出去,電子設備也沒有信號,自殺吧,否則隻會取悅它……”
話還沒說完,“拾”號馬夫就被蠅蟲化作的巴掌扇飛,狠狠地撞擊在樹乾上,吐出大量蟲卵,昏死過去。
“不要講多餘的話。”
蠅童看著絕望的眾人,笑眯眯地說道:
“雖然我需要吃了你們恢複傷勢,但太絕望的獵物,殺起來也太無趣了,要不這樣吧……”
“你們之間自相殘殺,直至出現最後的勝利者,我會讓他活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