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麼?你不在院子裡隨便走動,玉佩怎麼會掉在犄角旮旯裡?”
夏有德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生氣,令張儀有一瞬的慌張。
不過,他很快鎮定下來,眼珠一轉,換上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說:
“我,小人,當時,當時尿急,趁待衛不注意,去那西北角方便過。”
“噢~”夏有德恍然大悟,“也說得過去,那你的玉佩是什麼紋飾?”
張儀聞言,覺得之前那些問題自己是過關了。
至於他要認領的玉佩,自家大人已經描述的很詳細了。
於是,他像背書一樣說起來:
“玉佩的一麵是祥雲紋,另—麵的雲追月,在雲追月這一麵的一角,刻了個雲字。”
夏有德聞言,立即端正身姿。
正主終於來了。
躲在屏風後的陶淩曉悄悄從袖袋取出烏丫丫昨天塞給他符篆,刺破手指往符篆上抹了一滴血。
符篆突然化為一縷薄的幾乎看不到的煙霧,按陶淩雲的心意,悄聲無息的飛到張儀身上。
之後銷聲匿跡。
陶淩曉腦海中,多了一縷異樣的鏈接。
夏有德暗戳戳往屏風處看了一眼,得到陶淩曉的手勢後,他哈哈笑道:
“哎呀,你說的對,都對,真沒想到,這塊玉佩竟然是你的。
雖然你在我的衙署隨便尿尿實屬不文明之舉,但這是你家的祖傳玉佩,本官不是那斤斤計較之人。
你在這裡簽個字,然後把玉佩領走吧。”
夏有得從抽屜裡把玉佩取出來放在桌子上往前一推,而後推過一張紙,讓張儀簽字。
“哎,哎,真沒想到,丟了那麼久的玉佩還能找回。
夏大人,您真是青天大老爺,謝謝您,謝謝您!”
張儀上前拿起毛筆,簽下自己的名字,而後雙手捧起玉佩,眼中滿是失而複得的激動。
他沒有看到,一縷似有若無的薄煙順著他的胳膊,輕輕纏繞到了玉佩上,轉瞬消失不見。
張儀千恩萬謝的往外走,走到房門口的時候,夏有德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瞧著你這玉佩的圖案是雲追月,保不齊是你家哪一代祖宗的定親信物。
你以後可要仔細了,這樣的家傳玉佩最好不要戴在身上,放在家裡藏著更妥當。”
“咳咳咳……”
張儀被自己的唾沫嗆到了,邁門檻時一個不小心,腳絆在了門檻上,整個人撲了出去。
他急忙雙手護住玉佩,雙眼緊閉,“撲通”一聲,與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
沒有雙手防護,他的臉正麵著地,被侍衛拉起來的時候,滿臉是血。
夏有德走到門口,關心的說:
“哎呀,可是摔壞了哪裡?怎麼這樣不小心,祖傳的玉佩找到了,也不至於這樣激動吧?”
張儀眯著被血糊住的眼,心裡默默咒罵。
你特麼的不說那句戳心窩子的話,老子能摔倒嗎?
你眼瞎呀!
我這一頭一臉的血,還問我摔壞了哪裡?
這話你能問的出口,我都不好意思回答!
張儀越想越氣,在心裡把夏有德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
……
晚上,陶淩曉回來後,不待烏丫丫詢問,就主動說道:
“小妹,真叫你說對了,昨天全是冒認領的,今天,來了個真認領的。
追蹤符已經用上了,估計很快就能知道這塊玉佩的主人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