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活膩歪了是不是?!”
四道憤怒的聲音同時響起。
四個人齊齊衝上前。
烏丫丫見狀,身子一歪,從呂嬌嬌身上倒下來滾到地上。
“啊喲,我滴個天老爺爺地老奶奶啊,大人打小孩啦!大人打小孩啦!
我才三歲啊,三歲零兩個月,她一個大人,打我這個小孩啦!”
陶家父子衝上前,陶予安一把抱起烏丫丫,著急地問:
“是不是很疼……”
他的話語明顯一頓,眼睜睜地看著被烏丫丫摸了一把白白嫩嫩的小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
烏丫丫掀開一隻眼,朝他眨了一下,陶予安心領神會,大聲說道:
“啊喲我的娘啊,這小臉咋腫成這樣了?
天呐,呂大小姐,你下手也太重了吧?
你栽贓我們也就罷,怎麼能對一個三歲娃子下這樣的重手?”
陶予安義憤填膺的指責著躺在地上的呂嬌嬌。
“乾什麼,乾什麼,光天化日之下,當街鬥毆,當衙門是擺設嗎?”
夏有德理了理衣袖,正了正官帽,邁著四方步,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
混亂的場麵,仿佛被按了暫停鍵。
所有人齊齊看向夏有德。
直到他走到跟前,場麵仍然寂靜一片。
夏有德氣場全開,眼神銳利的掃視一圈,最後定在被打倒在地的中年男子身上。
“哎喲,這不是陳大人嗎?你怎麼剛到西北府,就在大街上鬥毆呢?”
這帽子扣的……
有點像呂家的風格。
他快步走到中年男子跟前,朝身後的馬大寶揮了下手。
馬大寶立即上前,把中年男子扶了起來。
中年男子忿忿不平地說:“夏大人,是下官無辜被人打了,下官沒有鬥毆!”
“噢?沒有鬥毆?”夏有德環視一周。
“大,大人,沒,沒鬥毆!”
打人的汪順有一瞬的慌張,隨後,理直氣壯的挺起胸。
“夏大人,這個刁民,他無緣無故衝出來打了下官,您可要重重治他的罪!”
中年男子氣憤的指著汪順。
汪順斜了他一眼,滿不在乎,心中冷哼:
切,狗屁的大人,心盲眼瞎,助紂為虐,我打就打了,大不了蹲大牢。
夏有德看著汪順的眼神更亮了幾分。
好!
不懼強權,正義感爆棚,我府衙正需要這樣的捕快衙差。
“夏大人,您怎麼不說話?快把他抓起來呀?”中年男子催促道。
“咳咳。”
夏有德假咳兩聲,捋了下胡須,說道:
“衙門辦差,須遵守律法,講求人證物證,斷沒有隨便抓人的道理。”
“夏大人,您要包庇他?!”中年男子生氣的開口。
夏有德微微抬手,說道:“哎,陳大人,你不要著急,待本官查清事實真相,定給你個公道。”
中年男子一甩衣袖,在夏有德看不到的角度,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你說,剛才是怎麼回事?老實招來,若讓本官查出你說謊,罪加一等。”
夏有德一指汪順,威嚴地說道。
“是是,大人,小的定如實道來,知無不言,言無不儘,決不說謊。”汪順立即彎腰點頭應道。
隨後,真正的表演開始了。
汪順上前兩步,把剛沒膝蓋的袍角往腰上一掖,雙手擺了個說書人的姿勢。
然後,模仿了一聲醒木拍桌麵的聲音,緩緩開口說道:“大約一刻鐘前,在古方茶樓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