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狀,誰不會?
告唄,告唄,告告更健康。
“夏大人,下官狀告這位小哥毆打朝廷官員,請夏大人為下官做主。”
一會兒功夫,夏有德手上再添三個狀子。
他麵沉似水,聲音鏗鏘有力:
“爾等所告之事,真相已然昭然若揭,責任亦是涇渭分明。
本官逐一宣判,汝等且聽好了。
呂大小姐毆傷三歲幼童,其罪成立,夏大小姐,可有異議?”
“有!她也打我了!”呂嬌嬌依然死咬著烏丫丫不放。
“逆女,逆女,你就算再生氣,也不能去打一個三歲小娃娃啊。”
此時,一道急促的聲音傳來。
眾人自動讓開一條道,呂家家主呂英謙在七八人的簇擁下,步履穩健地走向夏有德。
“夏大人,小女年幼無知,還望大人海涵,此事我等願私下解決。”
夏有德嘴角微扯,看了一眼“年幼”的呂大小姐,對呂英謙微微頷首。
“你們不打算告發了?如此也可,不過,尚需詢問這孩童與那位公子的意願。”
“我們不告了,來此之前,草民已了解事情始末。
此乃小女之過,平日草民寵溺過度,致使其言行失當。
哦,那被毆打的孩童身在何處,我等願做出賠償。”
正抱著大黃狗頭膩歪的烏丫丫,一聽“小娃娃”三個字,“噌”地一下站直了,舉起那肉嘟嘟的小爪子。
“我在呢,小娃娃在這兒!”
呂英謙低頭一瞧,眼睛猛地一抽。
我去,管家不是說就輕輕扇了這小娃子一巴掌嗎?
這是一巴掌能造成的傷?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被驢蹄子給踹了呢。
“這位大老爺,您看我這傷,是不是老慘啦?嘶嘶嘶,疼死人家啦~嚶嚶嚶~”
烏丫丫又開始掉金豆子了。
“哎,這這……”
呂英謙狠狠瞪了管家一眼,然後蹲下身子,努力讓自己的表情變得和藹可親些。
“小娃娃呀,大伯給你糖吃哦,你彆哭,彆哭。”
說著,他麻溜地從袖袋裡掏出一包糖,像變戲法似的塞到烏丫丫手裡。
來之前,他就曉得還牽扯到一個小娃娃,特意讓管家備好了一包糖呢。
烏丫丫瞅了瞅手裡的糖,眼淚慢慢止住。
“嗬嗬,小娃娃,你看我閨女打你這事吧,是她不對。
你跟夏大人說說,我們私了怎麼樣?大伯這裡有很多很多糖噢。”
“哎,呂家主,你這樣不行哈,你這是惡意誘導。”夏有德出聲阻止。
呂英謙臉皮跳了一下,站起身拱手向眾人,問道:“不知小娃娃的家人可在?”
【啞啞啞,爹爹,哥哥們,你們可要裝不認得我,不認得我,不認得我……】
“在,在。”金錢看了一眼低著頭的陶家父子,一個高蹦了出去。
烏丫丫的心猛地一鬆。
【啞啞,爹爹和哥哥們跟我心有靈犀,嘎嘎嘎,老徒弟,來吧~】
夏有德看了一眼低頭站在那裡,以眼觀鼻、鼻觀腳的陶家父子,眼裡閃過一絲迷惑。
而後看向金錢,“你是小娃娃的什麼人?”
躲在人群中看熱鬨的付懷年,眯眼看了看陶予安父子四人,又看了看夏有德,最後看向烏丫丫。
心底忍不住冷笑。
陶家人明明與夏有德相識,那位七公子和小胖丫如今還住在夏府,此刻卻裝作不識。
有意思,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