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微微眯起雙眸。
他不著痕跡地朝陶遠銘輕輕眨了幾下眼,並稍稍側過臉去,用眼神傳遞出想要得到一些提示或者暗示的意圖。
然而,陶遠銘仿佛完全沒有察覺到皇帝的示意一般。
像個二杆子麵不改色心不跳,鎮定自若地繼續陳述著事情的經過。
隻聽他緩緩說道:“啟稟陛下,據微臣所知,白侯府上昨夜的確遭遇了一夥凶悍的土匪襲擊。
而白侯府遭劫的人質不是彆人,正是西北府知府夏有德的母親——夏老夫人!
這事臣也是剛剛得知。
微臣出門時,正好遇到夏府的下人來臣府裡報信。
他聲稱夏老夫人夜半被白侯請去與侯夫人敘舊,至今未歸。
他們派人去白侯府打探後,方知夏老夫人被劫持了。
皇上您也知道,夏府在京的主人,除了夏老太太,就剩臣的小孫女的徒弟夏小七。
夏小七才七八歲啊,聞聽此事後,哭暈了,您說說這事兒……”
眾人聞之皆驚。
白侯隻說親人被劫,卻未說是何親人。
原來被劫持的竟是夏有德的老母親夏老夫人。
這時眾人才想起白侯與夏有德還有親戚關係。
夏有德,這個大半朝臣不願輕易提起的名字,再次以這種方式重回大眾視野。
堂堂一方知府的母親,竟被土匪如此公然劫持,還是在白侯府上被劫持的。
這無疑是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一時間,朝堂上議論之聲更大,對是否發兵剿匪一事,起了爭執。
有人支持有人反對。
也有人說若貿然發兵,恐危及夏老夫人的性命。
畢竟,土匪是不講情麵的。
一旦覺察到危險,在逃命前,肯定會殺人滅口。
皇帝則緊緊地盯著陶遠銘。
陶遠銘回看了他一眼,之後如同木雕泥塑一般再無反應。
見此情形,皇帝眉頭微皺,強壓著情緒將目光轉向他旁邊的陶予平。
他不明白,這對父子為何都堅定地支持發兵剿匪,看來此事絕非表麵上那般單純。
他們如此積極地主張出兵,背後必然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目的和動機。
此刻的皇帝迫切地想要揭開這個謎底,弄清楚他們到底打的是什麼算盤。
陶予平見皇帝看向自己,麵色凝重地說道:
“回皇上,微臣以為,應該先議他事。
至於白侯請求發兵圍剿土匪之事,事關重大,待退朝之後再細細商討也不遲。”
他是心知肚明的。
哪裡有什麼土匪啊?
分明是自己的小侄女搞出來的……鬼。
如今會試即將來臨,他知道皇帝十分重視此次恩科,任何潛在的危險因素都必須徹底清除乾淨。
像白侯這些蛀蟲,必須儘快揪出來。
雖然,目前掌握了他們的一些實際性的證據,但不足以讓他們萬劫不複。
隻有讓他們永無翻身的可能,才能徹底清除危害大兗的毒瘤。
早朝結束。
皇帝貼心的讓留下來議事的老臣們先用早膳,而他則暗戳戳拉著陶予平先行離開了。
禦書房。
“你快說說,你父子二人到底打得什麼主意?”
皇帝剛剛落座,便迫不及待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