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聲今早來的時候,買了很多補品,還有一張大額支票,說是補償給她的。
補償的是,昨晚談西給宋父轉院的事情。
談姨卻沒有接受,不卑不亢道:“不用補償,我沒有怪序序,這事不是她的錯。”
薄宴聲看得出來,這個打扮素樸的中年女人確實不是個貪財的,相反,是那種很溫和善良的性格。
他沉聲道:“那就當作當年的事情給你的補償。”
“當年的事情,也不是序序的錯呀。”談母不緊不慢地開口,她不覺得當年是音序的錯。
幾年前,音序還是個孩子,她也是受害者之一。
如果反過來,當年是音序出事,而談西生還,想必談家也無力為音序做什麼。
談母不是貪得無厭的人,她推拒了薄宴聲的支票,淡然開口,“序序為談西做的已經夠了,她是我們家的恩人,不欠我們什麼。”
薄宴聲看得出她是個拎得清的人,不再勉強她,收回了支票。
音序一開始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心想,怎麼這個夢那麼奇怪?薄宴聲為了她給談姨支票?
可眨了眨眼,兩人還在跟前。
音序震住了。
這不是夢?
因為她看見薄宴聲衝她走了過來,在她麵前晃了晃手,“怎麼沒反應?睡迷糊了?”
音序迷迷蒙蒙的眼睛裡出現了那個帥氣的男人,她一下子反應過來了,瞪大眼睛看著他,“薄宴聲?”
“我在。”薄宴聲應了一聲。
音序表情驚悚。
所以……剛才的一切都不是做夢?這個男人,真的找了談姨談話?
音序都無語了,把他拉到門口,擰著眉問她:“你乾嘛啊?剛才為什麼跟談姨說那些話?”
音序覺得他太神經了,當年的事情跟他又沒關係,他乾嘛跑來人家麵前,說他要補償他們?
薄宴聲從上而下睨著她,淡淡道:“我昨晚在走廊看見她,覺得她衣著挺樸素的,應該過得挺辛苦,就想補償一下她。”
“可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像是在可憐他們?”
“沒有可憐,我隻是想替你補償他們。”薄宴聲看向她,觸到她反感的眼神,接著說:“昨晚在車上,我看見你哭了。”
當時她的手在抖,他意識到,音序對談西很內疚。
於是他握住她的手,“我看到你那麼內疚,我不忍心,想為你做點什麼。”
聞言,音序擰起的眉散開了,她本來是想生氣的,可氣不起來,因為他說,他隻是想為她做點什麼。
再一看,他滿眼紅血,似乎昨晚沒睡好,整個人看起來很累的樣子,眼下有一層淺淺的黑眼圈。
“你昨晚沒睡?”她問。
“嗯。”
音序一愣,“為什麼不睡?”
“到家就五點了,睡不著,後來星星醒了,就陪著她去院子裡玩飛盤了,之後送她去學校,再到醫院,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音序滿腔的怒化作了心疼。
因為她不在,陪孩子玩的責任就落到了薄宴聲身上。
他承擔了太多。
音序微微歎了一口氣,道:“那你送完她就回去睡覺呀,來醫院乾什麼?”
“擔心你。”他開口。
音序睫毛一動,抬眸,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他張俊美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