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您現在能過來一趟麼?”司崇在電話裡問。
“是不是他受傷了?”音序有種不好的預感,看了眼旁邊,星星正在睡覺,玉姐抱著她。
司崇似乎明白音序想問什麼,出聲道:“昨晚先生中槍了,現在正在搶救中。”
一句話,就奪走了音序的呼吸。
她的心提到了喉嚨口,“他現在怎麼樣?”
“已經搶救五個小時了,先生還在手術室裡,您能過來麼?”
音序腦海裡浮出薄宴聲躺在血泊裡的畫麵。
原來一語成讖了。
她的臉白白的,訥訥道:“我現在馬上過去。”
收起手機,音序讓司機停車,常金玉抱著星星道:“太太,是不是先生出事了?”
她從剛才的隻言片語裡,聽出了一些什麼。
“嗯。”音序回頭,眉眼裡都是擔憂之色,“玉姐,你照顧好星星,如果星星醒了想我,就讓她給我打電話。”
“您去吧。”常金玉沒再攔住,抱著星星坐回座椅上。
音序知道她是個信得過的,點了點頭,在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坐了上去。
路上,音序心緒不寧。
司崇說薄宴聲已經搶救五個小時了,說明情況不容樂觀。
經過30分鐘路程,車停在市二醫院。
車一停下,音序就去了手術部,司崇已經在那等著了,穿著昨晚的西裝,臟兮兮的,神色很糟糕。
看樣子,他們昨晚經曆了嚴重的內鬥。
“薄宴聲怎麼樣了?”音序問。
司崇從椅子上起身,臉色凝重,“先生還在手術室裡。”
“傷得這麼重,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音序開口,聲音有些嘶啞。
司崇心情沉重道:“昨晚先生昏迷前,吩咐過我,不要跟您說這件事,他說你在照顧星星,不想讓您擔心,可後來……”
後來司崇連夜簽了七八份病危通知書。
醫生告訴他,如果先生有什麼想見的人,最好通知過來。
有可能,先生挺不過去了……
司崇這才不敢隱瞞,給音序打電話,讓她過來見先生,興許,這是最後一麵了……
又是這樣。
受傷了總要瞞著。
音序心頭有些憤怒。
明明告訴他,有事要給她打電話,可就是死鴨子嘴硬,嘴比鋼鐵還難撬開。
可她也明白,現在不是跟他置氣的時候,就算要生氣,也要等他醒來後,再問他的罪!
她轉眸問:“他現在在哪個手術室?你讓人帶我過去。”
薄宴聲是有特權的。
所以司崇立馬聯係了護士,讓她帶音序進入手術室。
音序換上了無菌手術室,戴上帽子,口罩,站在消毒設備前麵,勸告自己要冷靜。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清洗完自己的手部,抬腳踏進冷得像冰櫃的手術室。
裡頭亮著一盞很大的手術燈。
幾個醫生圍在薄宴聲跟前動手術,氣氛凝重而冷肅。
而旁邊的操作台,早已被鮮血染紅,到處都是帶血的棉球,血腥味凝重。
儘管她是醫生,也做足了心理準備,可親眼看到這一幕,還是感覺觸目驚心,頭暈目眩。
可能是因為,他是她愛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