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美的男人穿著潔淨的病號服,以及一塵不染的白色床單,沒有昨天在手術室裡那種觸目驚心的感覺了。
音序的心像是徹底鬆懈下來了,走進去問他:“傷口現在很疼?”
“嗯。”
他確實很疼,皺著眉,每一下的呼吸都繃得緊緊的,顯然在忍耐極重的痛楚。
“我看一下你的傷口。”音序伸手解開他的病號服。
完美的胸膛及染了血的白色繃帶露了出來。
果然,染血了。
音序微微皺眉,低語道:“我想看下你傷口,但你背後也有傷,我得把先你扶起來,好嗎?”
她的聲音很溫柔,如春雨潤物,能安撫人心。
薄宴聲聽著,似乎覺得不那麼痛了,艱難地點了點頭,“好。”
音序動作小心翼翼將他扶起來,薄宴聲靠在她身上,低眸望著她。
其實是很不自在的,因為扶著他,他沒有穿上衣,兩人靠在一起,他的體溫很熱,呼吸時不時就落在她頸間上。
但此刻,他隻是個病患。
音序不該想太多,垂著眸子,用剪刀剪掉了他身上的紗布。
撕開紗布時,那些血肉模糊的傷口露了出來,薄宴聲疼得微微抽氣。
“特彆疼?”音序動作一頓,望他一眼。
薄宴聲白著臉,“還好。”
“死鴨子嘴硬。”音序調侃他一句,然後氣氛莫名變得輕鬆了。
“很正常,在心愛的女人麵前,男人都是要臉麵的。”薄宴聲勾勾唇。
還笑得出來?
音序挑挑眉,吐槽道:“對啊,要臉麵,所以送死前還騙我說隻是一件小事。”
說到這,薄宴聲愣住了。
這個梗是過不去了是吧?
他看著她一臉嚴肅的小臉,伸手握了握她的手,“也沒有騙,大部分都是真心話。”
“哪句是真心話了?”她處理著傷口,聽他說大部分都是真心話,故意加了點力氣,讓他疼得嗷嗷叫。
“好疼,你故意報複我是吧?”
“麻藥過了是這樣,等上了止疼藥才不疼。”她才不承認是故意的,哼了一聲,拿來止疼藥給他塗上去了。
纏上腹部的紗布,一部分傷口就處理好了。
接下來。
就是大腿上的槍傷了。
看著他的病號褲,音序不如剛才看著那麼輕鬆愜意了,視線凝了他的褲子許久,都沒有動。
薄宴聲靠坐在兩個枕頭上麵,見她神色為難,勾了勾唇,“怎麼?不敢脫我褲子?”
音序擰了擰眉,故作輕描淡寫道,“醫者麵前,不分男女。”
她心裡默念這句話,將他的褲子鬆開,褪了下來。
大腿乍然躍進眼底。
她的臉還是有些發燙。
薄宴聲也不說話,就好整以暇盯著她處理。
不過還彆說,那止疼藥真有用,剛塗上去十分鐘,傷口就不疼了。
兩條修長的腿就在自己跟前,其中一條大腿上,纏著幾圈紗布。
昨天還是她縫合的呢。
隻是昨天,他生死一線,她沒有那麼多閒心看什麼,一心隻想將他從鬼門關拉回來。
現在,他脫離了危險,她在看他的腿,就有種莫名的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