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星星抬眸,眼角還掛在淚珠。
音序擦掉她的淚,“是真的,爸爸的傷口是媽媽親自包的,媽媽可是醫生,很厲害的,爸爸很快就好了。”
薄宴聲看著音序哄女兒,確實覺得,他老婆是很厲害的。
以前,他恨音序是為了談西嫁給他的。
現在,忽然有些慶幸,她是因為談西嫁給他的,要不這一生,他恐怕無法擁有她了……
安撫一會,星星不哭了,小孩子就是這樣,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音序將晚飯拿出來,讓星星一起吃。
但星星已經吃過了,就坐在病床上盯著爸爸吃飯,忽然,給薄宴聲舀了一勺蒸蛋,問了一個問題,“爸爸。”
“嗯?”薄宴聲吃下她遞來的蒸蛋,抬眸。
星星:“你跟媽媽會生小寶寶嗎?”
聞言,音序一口飯含在嘴裡,差點被嗆住。
“我不清楚,這個得問你媽媽了,得她同意,我們才能要小寶寶。”薄宴聲竟然還回答了她。
星星轉頭看向音序。
音序頭皮發麻,板起臉說:“食不言寢不語,不準說話了,吃飯!”
強行切斷了話題……
“我又沒吃飯。”星星回答。
“也不能說,不然會害我們嗆到。”音序一本正經道。
星星還想說,薄宴聲攔住了她,小聲在她耳邊道:“彆說了,你媽媽是害羞了,不想你問呢。”
他的聲音壓得低低的,可音序還是能聽到,耳根子都發燙了,轉眸瞪了他一眼,警告他彆跟孩子亂說話。
“還真是,媽媽的臉紅了。”星星煞有其事地點點頭,但還是疑惑那個問題,“所以,到底生不生嘛?”
“等回頭我跟你媽媽商量一下,在告訴你。”薄宴聲唇角含著笑,回答了星星,還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要說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音序假裝沒聽到,吃掉碗裡最後一口飯將碗放下了,冷著臉說:“我吃飽了。”
走到一邊去假裝玩手機了。
又過了半小時,星星被司崇送回去了。
音序送星星到電梯口,回來時,看見薄宴聲想爬起來喝水。
她趕緊走過去,扶住他說:“我來吧。”
她的小手搭在他肩上,淡淡的馨香撲來,隨後,水杯送到了他唇間。
薄宴聲笑了,喝了幾口水,坐在病床上,“送完星星了?”
“嗯,你晚上換藥了沒?”
薄宴聲搖搖頭,“還沒。”
“傷口疼嗎?”
“有一點。”薄宴聲回答,可能是時間久了,藥效過了就會有點疼,但剛才星星在,他就一直忍耐著。
“剛是不是一直忍著?”音序問他。
“嗯。”薄宴聲沒瞞著她,“星星在,不想讓她擔心我。”
“你啊你啊,總隱瞞脆弱,有意思麼?躺下來吧,我給你換藥。”音序扶著他躺下來,將他的病號服脫了。
脫完,看到他健碩的胸膛和兩條筆直修長的腿,就有些麵紅耳赤。
長得太好看了,所以光是躺在那,就有種讓人想入非非的感覺。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讓自己不要關注那些重點,拿來碘伏跟止疼藥,專注給他上藥。
可那男人,躺在那也不老實,她一上藥,他就發出一些悶哼,這種聲音,在夜色裡顯得格外曖昧。
音序的手時不時抖一下,都不敢看他了,“能不發出聲音麼?”
“碘伏太涼了。”他啞聲道。
“你這樣我沒辦法集中精神。”她開口。
薄宴聲望她一眼,她的臉紅紅的,他明白了,勾了勾唇問:“為什麼?”
絕對是故意問的。
音序覺得自己有些發熱,給他擦上藥說:“沒有為什麼,就是聽著不舒服。”
“被我勾搭到了?”他有些發笑,拉住她的手,體溫很熱。
音序感覺更熱了,抬眸望他,觸到他似笑非笑,意味深長的眼神。
她慌了,趕緊撥開他的手說:“彆亂動,我給你包紮傷口呢。”
說完再不敢看他,給他包紮完傷口,就趕緊拿著衣服去洗澡了。
薄宴聲看著她倉皇逃進浴室的身影,爽快地笑了起來。
音序在浴室呆了15分鐘。
洗完澡,還有點不好意思出來,將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會外麵的動靜。
病房裡很安靜。
薄宴聲……應該是睡了?
況且,以他現在的身子骨,也做不了什麼吧?
這麼想著,她才關掉了水,用毛巾擦乾淨身子,穿著乾爽的衣服從浴室裡出來。
病房裡的燈已經關掉了。
病床上的人,也一動不動。
看來薄宴聲睡著了。
音序鬆了一口氣,將換下來的臟衣服放到一邊,輕手輕腳走到沙發前躺下了。
今晚,是不敢再靠近薄宴聲了。
那個男人,現在就像個妖精,讓人招架不住。
離他遠點反倒安全。
剛剛躺下,就覺得腦袋好沉,工作了一天,累了,昏昏沉沉睡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
她開始做夢。
夢裡,薄宴聲在黑暗中在跟她表白,他說他喜歡她,又問她,喜不喜歡他。
音序迷迷糊糊的,發出了一聲輕輕的“嗯”。
然後,她就被吻住了。
整個人像是置身於雲端裡,周身軟綿綿的……
隻是……
感覺快不能呼吸了。
好像有人奪走了她胸膛裡所有的空氣。
她悶哼了一聲,睜開眼,就看到了薄宴聲危險如旋渦般的眼眸……
她驚喘了一聲,剛要後退,就發覺自己在他懷裡。
這不是夢。
是真的。
薄宴聲剛才在跟她表白,她迷迷糊糊答應了,隨後,他抱住了她,像火爐一樣炙烤著她。
“不是……”她呼吸紊亂,剛想拒絕,就被薄宴聲再一次吻住。
那吻,深深的,纏綿的,急不可耐,又不容她抗拒。
音序想拒絕,可一抬手就被他抓住了,輕而易舉就反剪到了身後。
音序愣住了,喊他的名字,“薄宴聲。”
他眼神邪肆,“嗯?”
“你彆亂來……”
“為什麼?你剛不是答應我了嗎?”他的手探過來,落在她白皙的肌膚上,眼神似帶著火,灼著她。
音序鼻尖的汗都出來了,結結巴巴,“我沒有……”
“有,你剛才說了,你也喜歡我。”薄宴聲用指尖挑逗她。
肌膚貼著肌膚。
音序狼狽到了極點,渾渾噩噩,“我真沒有。”
“有。”薄宴聲堅持說她有,壓低腦袋,邪佞的眼神看著她,誘哄道:“好嗎?”
音序覺得自己那一刻就像是中了邪。
可能是他的眼眸太深邃。
也可能是他的唇看著很撩人。
那瞬間,她什麼理智都沒有,忽然就抬起頭,吻住了他。
薄宴聲一震,低眸吻住了她……
*
次日。
音序渾渾噩噩醒來,看到薄宴聲跟星星坐在病床前吃飯。
他穿著整潔的病號服,司崇也站在一邊。
音序嚇到了,想到昨晚的事情,猛地看向被子下的自己。
穿著昨晚那身衣服。
她人都迷糊了。
所以昨晚的事情是她想象出來的?什麼都沒發生?
“媽媽,你醒了?”星星見她醒了,出聲喊她:“今天是周六,我過來看爸爸呢。”
“嗯。”音序坐起來,有些茫然,看了眼腕表的時間。
十點半。
她的瞌睡蟲瞬間被嚇跑了。
“糟了!我上班遲到了。”她衝進浴室裡,對著鏡子就開始刷牙。
薄宴聲走過來,靠在門邊上說:“已經給你請假了。”
“啊?”音序都懵了,看向鏡子裡那個俊美的男人,滿嘴白色泡沫。
“就知道你今天會起得晚,讓司崇給你請假了。”薄宴聲似笑非笑看了她脖子一眼,轉身回去了。
什麼意思?
他為什麼看她脖子,還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
音序迷茫看向鏡子,然後,就看到了脖子處兩顆顯眼的草莓。
草莓?!
她呆了整整幾秒鐘。
脖子上這兩顆草莓,是哪裡來的?
她拉開衣服,看到肌膚底下,鋪滿了紅紅紫紫的痕跡……
這……
所以昨晚的事情不是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