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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嘛,有時候正正經經,偶爾也需要打情罵俏。
陳小富意猶未儘的回到了花溪彆院,站在南院的門前,那間耳房下,老黃又躺在了那張椅子上,他望著這細細密密的冬雨,手裡拎著個酒囊正在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
陳小富走了過去,躺在了小桌幾旁的另一張椅子上。
老黃將酒囊遞了過去,陳小富接過,喝了一口。
“什麼時候動身?”
陳小富砸吧了一下嘴,“明天一早。”
“哦……”
在這裡當了十七年的門房,曾經的那個不堪的少爺在今年四月變了模樣。
現在十月……半年多的時間過去,他就要離開這裡離開臨安去帝京了。
老黃曾經期盼著少爺能去帝京,現在他忽然覺得有些舍不得。
“老黃,”
“嗯?”
“隨我一同去帝京吧。”
“……”
老黃望著這冬雨沉默了許久搖了搖頭:“老奴去帝京不合適。”
他沒有解釋為什麼不合適,又道:
“老奴還是守在這裡好一些……在這裡住習慣,喜歡上了這屋子,這椅子,還有這裡的春夏秋冬。”
“老奴要給少爺將這裡守住,守好。”
“這裡畢竟算是少爺的根……將來某一天少爺有暇帶著少奶奶還有小少爺再回這裡來看一看,在這裡小住幾日,老奴便覺得值得了。”
陳小富沒有再勸,二人就這麼一邊喝著酒一邊望著外麵的雨一邊沉默著。
男人之間並沒有多少矯情的話,但在陳小富的心裡,老黃這個門房儼然成了他最信任的親人。
在老黃的心裡……少爺永遠都是他的少爺!
“老黃,其實我還是有些事不太明白。”
“少爺還有什麼事不明白的?”
“你說……我一個私生子,女皇陛下怎麼會給我賜了名和字呢?”
“在我的記憶中,父親對我並不喜歡,那位大夫人更是看我不順眼,那麼父親就沒有道理求了陛下給我這個私生子賜名和字!”
“再說了,女皇陛下既然給我賜了名和字,那位大夫人又怎麼會有膽子不將我放在眼裡呢?”
“我思來想去也想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現在我就要去帝京了,你能不能給我說說我的母親究竟是誰?這裡麵究竟是個什麼故事?”
老黃喝了一口酒。
他扭頭看了看陳小富,視線又落在了雨中,眼裡有些憂鬱。
他遲疑了片刻,說道:
“少爺,這是老夫人向陛下所求的。”
“少爺出生在……在集慶,隻是你母親在誕下你的時候就、就去世了。”
“老夫人抱著你來到了這裡,老奴也跟著老夫人來到了這裡。”
“老夫人擔心你受到了大夫人的欺負這才求了陛下給你賜了名和字……這自然令大夫人不喜。至於陛下,陛下也僅僅是看在老夫人的麵子上做的這件事。”
“所以大夫人排擠你陛下並不會知道,就算知道,她恐怕也不會放在心上。”
“這些過去的事你不用去在意了,你長大了,該去走屬於你的路了。”
“大夫人經過上次在這裡的遭遇她肯定不會再去招惹你,你呢……陛下既然封了你一個四品的官,你就好好的當你的官。”
“去帝京的途中要小心一些,有神武營隨你同行倒是不會出多大的意外,老奴真正擔心的是你在帝京的日子。”
“不僅僅是潘不負!”
“所以你要在帝京立足,要在帝京愉快的生活下去……你一定要去見一見老鬼!”
“他是值得你信任的人,他一定會幫助你的。”
陳小富坐了起來看向了老黃,問了一句:“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