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人的日子也會更加難過。
最終的結果是大周三千萬隻羊的羊毛被薅了個乾乾淨淨,他們沒有了購買力,到這時候,整個國家的經濟基本就徹底崩盤了。
這個破破爛爛的國家,大抵又是烽煙四起的局麵。
在這種可以預見的大趨勢之下,自己再去開設作坊……這其實相當的不明智。
除非自己有那本事力挽狂瀾。
這狂瀾要怎麼挽?
首先得說服陛下,殺雞取卵這種事絕不可行!
其次……就得與周邊四國處理好外交關係,將大周朝的商品輸送到其餘國家去賺銀子回來。
這破事,很累!
我就是來這世間走一趟,娶個漂亮的婆娘……不是,首先得破一境。
有了一境的身手,有個漂亮的婆娘,賬上有大量的銀子,還有神武營一營二營兩千多個幾近無敵的戰士!
亂世又如何?
自保是綽綽有餘的。
至於百姓苦……都苦了幾千年了,想來也苦習慣了。
所以,這作坊並不是作坊,準確的說,它應該定位為實驗室。
技術這個東西得儲備起來。
重中之重是武器!
比如,火藥。
比如……大炮!
這世界沒什麼道理可講,講的終究是實力!
……
……
黃昏。
大雪。
華燈。
偌大的帝京城洋溢在歡樂的節日氣氛之中。
家家戶戶屋頂都冒著炊煙。
大街小巷少有行人,卻多了許多孩童嬉戲的歡笑。
一輛馬車從皇宮的朱雀門駛出,在朱雀大道上走了一段,轉入了一條小巷,又在許多條小巷裡穿梭了一陣子又回到了朱雀大道上向皇宮而去。
這是女皇陛下的馬車——不是鳳輦,就是一輛極為尋常的馬車。
宮裡實在冷清。
女皇陛下百無聊賴,便讓魏奴兒駕著馬車出來走了一趟。
馬車走過了金水巷子。
她沒有去左相府坐一坐。
馬車也走過了玉淵潭,她也沒有命魏奴兒在花溪小院的門前停一停。
馬車的車簾一直是開著的。
她僅僅是看了看。
帝京繁華依舊,看不出這個新立的帝國有沒落的跡象,但她的眉宇間卻有著一抹散不去的憂愁。
她知道這個國家出了問題。
出了大問題!
可從貧窮人家走出來的她,有著天大的氣運,也有著幾乎無人知道的武學天賦,可她真沒有治國的經驗!
她不缺心機,能成為史上第一位女皇帝,這便是她心機與氣運的結果。
但心機與治國是兩碼事。
心機可以搞鬥爭搞權力搞人,治國需要的卻是真本事。
她萬萬沒有料到治理一個國家會如此之難!
她努力了幾年,帶給她的並不是漸漸得心應手,而是……疲倦。
按理,她應該冊立太子了,將這個垂危的國家交給太子許會變得更好一些,可偏偏她沒有那樣做。
她依舊坐在龍椅上,就這麼看著這個將滿十七歲的國家如七十歲的老人一般一天天接近死亡。
馬車入了宮,轉了一個彎向內務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