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富鏗鏘有力的說了這麼一番話,帶著安小薇等人轉身就離去。
常歡和薑為峰二人留在了這裡。
他們看著拿著那張銀票目瞪口呆的方文窮,二人頓時就咧嘴笑了起來。
“方兄,這就是少爺的脾性。”
薑為峰拍了拍方文窮的肩膀,又道:“少爺很大方的,少爺生財也有道。”
“搬家吧,現在就搬,少爺不喜歡手下的弟兄們受窮,你若是依舊住在這裡,少爺會認為你沒理想。”
方文窮的視線落在了這張巨額的銀票上。
他看著看著忽的就笑了起來:
“聽說少爺賣了十隻羊賣了兩百萬兩銀子?”
“是啊!”
“都是賣給那些貪官的?”
“這倒不是,其中七隻賣給了那些貪官,另外三隻……有一隻是朱氏珠寶行的少爺朱時見買下的,還有一隻被齊國的那個叫鈺夫的公子買了去,這第三隻不知道是誰買走的。”
“哦,少爺他、他都寫了些什麼?”
常春擺了擺手:“先去牙行找個距離醫聖堂近一些的新家,安頓好了之後我們再將少爺那十一隻羊寫給你瞧瞧!”
“保證你看過之後對少爺會死心塌地。”
方文窮眼睛一亮:“當真?”
“比這銀票還要真!”
“好,我先帶母親去醫聖堂!”
……
……
王仚沒有在醫聖堂。
他在老鬼的那間小屋子裡。
老鬼在咳嗽。
他用一張手帕捂著嘴劇烈的咳了許久!
手帕拿下來的時候他看了一眼,王仚一把將手帕搶了過去也看了一眼。
他眉間緊蹙,手帕上是殷紅的血!
他沒有問,坐在了老鬼的身旁,伸手就抓住了老鬼的手,兩根手指搭在了脈搏上……
他的那雙三角眼頓時一寒:
“誰動的手?”
“孟婆?判官?”
“不應該啊,他們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
他的臉上陡然一驚:“……陛下?!”
老鬼微微一笑:“這一家夥我還能活多久?”
王仚深吸了一口氣:“給你配一副藥,你最多還能活兩年!”
“哎……厲害啊,一招收了我一年的命!”
“她已破了大宗師?”
“她未儘全力,否則……我已經死了。”
王仚鬆開了手,“我去給你配藥。”
“不急,給我說說在即安家過年的熱鬨。”
王仚一愣:“是你的命重要還是熱鬨重要?”
老鬼咧嘴一笑:“命這個東西我早已不在意……但熱鬨我是在意的,當然隻是即安家裡的熱鬨。”
王仚沉吟三息:“即安家裡張燈結彩,二十九那天下午他賣了十幅字,賣了兩百萬兩銀子!”
“三十那天我和王多餘下午早早就去了。”
“即安讓他的那些護衛們在前院和院子外燃起了許多的篝火,用那篝火烤全羊……”
“你還記得我們在集慶的時候……這轉眼就過去快四十年了。”
“那時候你也才二十多歲,卻已經是內務司的老鬼了。”
“我那時候在集慶開設了醫聖堂,毒死了覃懷玉那賤人……刑部要砍我腦袋,是你救的我。”
“那天,集慶大雪。你救下我之後帶我去了集慶郊外,也是燃起了一堆篝火,也是烤了一隻羊。”
“你這老家夥那時候就狡猾透頂,用一隻羊就讓我王仚給你辦事,辦的還特麼的都是些不敢說的驚天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