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廢了沒有?”
王多餘搖了搖頭。
陳小富吃了一驚:“醫廢還有難度?”
“不是,醫者父母,我不能那樣對待我的病人,我必須將他醫好,這是我的規矩,你也不能壞了我的規矩!”
這就是該死的正義感和責任心?
好吧,每個人都有堅持的底線。
就像他陳小富現在努力的堅持著不濕身一樣。
王多餘又背起了藥箱:“明天我就不來給你施針了。”
“行!”
他抬步走出了主院的正房,忽的扭頭又給陳小富說了一句:“我把那個潘成林的腿治好之後,你再來給他敲斷!”
陳小富瞠目結舌。
“我就是想驗證一下師傅教的正骨術和我自己所想的柳枝接骨法哪一種效果更好一些。”
“這需要數次的對比,這樣的病人不好找。”
說完這話,王多餘抬步離去。
陳小富輕輕的晃動著右臂啞然一笑,可憐的潘成林,改天得給他送一把輪椅去。
他走出了房門,便看見李鳳梧就站在主院的院子裡望著濛濛細雨。
一身白衣勝雪粘在身上,一頭長發……已濕噠噠的。
可還彆說,這位高手兄的身段真不錯。
“鳳梧,彆著涼了!”
李鳳梧沒有回頭,他忽的開口喃喃說道:“二月的蜀山後山也多有這樣的雨。”
“蜀山後山的細雨會起雨霧……大師兄喜歡在山崖裡烤野雞兔子什麼的,他喜歡看崖外的雨霧,說……”
“有時候看不清楚其實也是一種美麗,如這雨霧一般,縹緲如夢幻,便能令人生出無限的遐想來。”
李鳳梧轉身,視線落在了陳小富的臉上。
他的臉上是細密的水珠兒,他的神色極為嚴肅。
“大師兄還說,有些事看得太清楚反而不美……因為人間的美麗是有限的,而所看清楚的真相通常都極為殘酷。”
陳小富一臉懵逼,忽然覺得這位高手兄有詩人的潛質。
“即安,我不是瞎子。”
陳小富一怔:“誰說你是瞎子了?”
“我耳朵也沒聾!”
“……沒人說你是聾子!”
“我的意思是……你,你應該離女皇遠一點!”
陳小富頓時一驚,這才知道陛下與他說的那些話,恐怕都被這位責任心極強的護衛給聽在了耳朵裡。
“即安,離開這裡好麼?”
“我們紅塵作伴,我陪你浪跡天涯,可好?”
“你放不下小薇,便將小薇一並帶上,總比、總比你現在的這般處境要好。”
陳小富能說什麼呢?
他摸了摸鼻子,“這次嘉福寺之行回來我會尋個由頭離開,但我不能與你浪跡天涯。”
“為何?”
“之前不是給你說過的麼?我是有未婚妻的男人!”
“即便我沒有破一境我也會和小薇成親,我要給小薇一個安穩的家……這是一個男人應該肩負的責任。”
陳小富走了過去,拍了拍李鳳梧的肩膀:
“你以後成了親就會懂。”
“你現在是體會不到的,單身的男人就像浪子,浪子不需要家,浪子的心在天涯!”
“走,咱們去內務司。”
李鳳梧怔怔的看著陳小富轉身而去的背影,他抿了抿嘴唇衝著陳小富的背影喊道:
“喂,我不是浪子!”
“我、我的心沒在天涯!”
“我也想要一個家!”
“你給我呀!”
陳小富回頭,哈哈大笑:“我不是給你了麼?”
“就在這不遠處,你不是很滿意麼?”
李鳳梧咬著嘴唇,雙眼一瞪,“那叫房子!那不叫家!”
陳小富:“……兄弟,要不要我給你找個老婆成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