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強健有力的大手,精準而迅猛地捂住了她的口鼻,將她所有即將出口的驚呼死死堵了回去!
同時,一股蘊含著空間法則玄奧的力量以楚夏為中心猛地擴散開來,瞬間籠罩了整個臥房,如同一個透明的罩子,將內外徹底隔絕!
楊雪瑩劇烈地掙紮起來,眼中充滿了驚恐和難以置信……這人竟能無聲無息潛入她的臥房!他是誰?要做什麼?
“彆叫!聽我說!”
楚夏低沉而急促的聲音緊貼著她的耳畔響起,同時另一隻手牢牢扣住她纖細卻蘊含力量的手腕,限製她的反抗。
“命不由己?誰規定的命?!”
楚夏的聲音如同帶著某種魔力,穿透她的恐懼,直刺她剛剛袒露的心扉:“你楊雪瑩,不是合歡宗的奴隸,更不是牛莉圈養的丹爐!”
楊雪瑩的掙紮猛地一滯,被捂住嘴的她隻能發出急促的“嗚嗚”聲,但那雙瞪大的眼睛裡,驚恐深處,卻閃過一絲被說中心事的震動。
“牛莉幫你葬了父母?那是恩情?不!”
楚夏的聲音斬釘截鐵,帶著看透世情的冰冷:“那是投資!她看中了你的根骨,看中了你的天賦!把你帶回合歡宗,把你培養成丹道大師,是為了讓你給她煉丹,給她合歡宗增添實力!你這麼多年嘔心瀝血煉製的丹藥,早就十倍百倍地償還了那點所謂的‘恩情’!你根本不欠她什麼!”
每一個字都像重錘,敲打在楊雪瑩的心防上。
她為合歡宗煉了多少丹藥?她自己都數不清!
那些丹藥的價值,何止萬金?
“黃耿?一萬上品靈石就想買你?”
楚夏的語氣充滿了鄙夷和憤怒:“那是把你當成提升他修為的爐鼎!是交易!是掠奪!你在他眼裡,和你爐子裡那些待煉的藥材沒有任何區彆!等他突破渡劫?他隻會把你榨取得更乾淨!你難道真甘心被那種人渣糟蹋?”
黃耿那令人作嘔的眼神,那充滿占有欲的話語再次浮現在楊雪瑩腦海,讓她胃裡一陣翻騰。
楚夏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刀子,讓楊雪瑩不得不麵對現實。
“合歡宗是什麼地方?是魔窟!是汙穢之地!”
楚夏的聲音帶著強烈的蠱惑力:“你在這裡多待一天,你的靈性,你的純淨,都會被這裡的濁氣汙染一分!你的煉丹天賦,不該被用來滋養這些邪魔外道!它值得更好的地方,更廣闊的天空!”
楊雪瑩的身體不再劇烈掙紮,但依舊僵硬緊繃。
楚夏能感覺到她急促的呼吸噴在自己的掌心,溫熱而濕潤。
她的眼神劇烈地閃爍著,恐懼、動搖、對楚夏話語的震驚,以及……一絲被壓抑太久的對外界的向往之心。
“外麵的世界很大,楊雪瑩!”
楚夏的聲音放緩:“有浩瀚無垠的仙山福地,有傳承萬載的丹道聖地!有真正追求丹道極致、心無旁騖的同道!有自由自在的風,有不受拘束的雲!而不是這終年被血色大陣籠罩的囚籠!”
他感覺到掌心下楊雪瑩緊繃的唇線似乎微微鬆弛了一絲,扣住她手腕的力道也稍稍放鬆,但依舊沒有放開,保持著絕對的掌控。
“你難道不想去看看嗎?”
楚夏的聲音如同魔鬼的低語,充滿了誘惑:“看看真正的煉丹師是如何在陽光下,在清風裡,萃取天地靈粹,追求丹道至理的?而不是在這陰暗的魔宗,煉著那些助紂為虐的丹藥?”
臥房內一片死寂,隻有楊雪瑩漸漸平複的喘息。
時間仿佛凝固了。
楊雪瑩長長的睫毛劇烈地顫抖著,如同風中蝶翼。
她眼中的驚懼如同潮水般緩緩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度的茫然和掙紮。
楚夏的話,讓她心亂如麻。
牛莉冰冷威嚴的臉,黃耿那令人作嘔的垂涎眼神,煉丹房裡終年不散的藥煙……與楚夏描述的陽光、清風、丹道聖地……形成了無比刺眼的對比。
哪一種才是她想要的?
答案似乎早已呼之欲出。
終於,她停止了所有掙紮的意圖,身體徹底放鬆下來,不再試圖掙脫楚夏的鉗製,隻是用那雙清澈中帶著複雜情緒的眼睛,透過鏡麵的反光,死死地“盯”著楚夏。
楚夏微微一笑,鬆開了捂住她口鼻的手掌。
楊雪瑩沒有尖叫,沒有呼喊護衛,隻是轉過身,徹底麵對著楚夏。
浴後的水汽尚未完全散去,縈繞在她周身,襯得那張清麗的臉龐愈發蒼白,卻又帶著一種驚心動魄的脆弱與堅定。
“你……到底是誰?還有……你……要我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