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夏並不著急,他在靠近河畔的一片空地上坐下,耐心等待起來,神識則時刻關注著玉清宗主的肉身以及周圍的動靜。
就在這時,一個蒼老卻溫和的聲音在他身旁響起:“小家夥,倒是聰明的很,懂得藏鋒守拙,靜觀其變。這裡的水,深得很呐,不貿然行動,是明智之舉。”
楚夏心中微凜,他竟沒察覺此人何時靠近。
轉頭望去,隻見神農老祖不知何時已來到他身邊,正笑眯眯地看著他,臉上帶著欣賞之色。
楚夏連忙起身,恭敬行禮:“原來是神農前輩,晚輩失禮了。前輩果然也來了此地。”
神農老祖擺擺手,隨意地在楚夏旁邊坐下,笑道:“本來聽說這裡震出了上古遺跡,想著會不會有老夫一直在尋找的幾味上古奇珍,特意過來瞧瞧,可惜,剛才轉了一圈,並無任何斬獲。”
旋即,他搓了搓手,臉上露出一種與他身份極不相符的、類似孩童討要糖果般的表情,湊近楚夏壓低聲音道:“對了小友,你身上……可有酒否?淺淺那丫頭,現在管我管得是越來越嚴了,說什麼養生之道,滴酒不許沾!連老夫珍藏的百花醍醐都被她不知道藏到哪裡去了。哎,老夫這肚子裡的酒蟲若是再不喂飽,可是要造反了!”
看著神農老祖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饞酒模樣,楚夏先是一愣,隨即忍俊不禁。
“酒倒是有,隻是這地方空間禁製特殊,儲物戒指都無法開啟,晚輩也無能為……”
說到這,楚夏突然心思一動,發現自己與古神殿的精神聯係並未受到阻礙,他試著從古神殿裡取出東西,果然是可行了。
就在神農老祖露出失望之色的瞬間,楚夏手掌一翻,一個個酒壇子被他陸續取出,擺放到神農老祖麵前。
神農老祖頓時兩眼放光,也不關心這酒的來曆,拿起一壇打開,急急忙忙的先給自己灌了一大口。
“哈——痛快!真是痛快!”
神農老祖暢飲一番,長長地哈出一口酒氣,滿臉的滿足與愜意,仿佛連皺紋都舒展開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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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咂摸著嘴,回味著酒液的醇香,看向楚夏的目光愈發和善。
“小友,你這酒……雖非什麼仙釀神品,但勝在夠烈,夠醇!正合老夫胃口!這份人情,老夫記下了。”
楚夏笑道:“前輩喜歡就好,些許薄酒,不足掛齒。”
酒過三巡,氣氛也鬆弛下來。楚夏看著眼前這絕對靜止的詭異世界,順勢問道:“前輩,您見識廣博,可知此地封印的,究竟是何種‘邪異’?當真是連仙王都無法徹底抹殺的存在?”
神農老祖聞言,臉上的醉意似乎消散了幾分,眼神變得深邃,他捋了捋胡須,緩緩道:“此事牽扯上古秘辛,知曉者寥寥。所謂的‘邪異’,其根源,並非此界原生,亦非域外天魔,而是……上古神族消亡後,其不甘的意誌、破碎的權柄與天地間某些負麵法則相結合,孕育出的扭曲存在——‘邪神’。”
“邪神?”楚夏目光一凝。
“不錯。”
神農老祖點頭,“神族雖亡,但其烙印在天地法則中的痕跡卻難以徹底磨滅。這些痕跡在某些極端條件下,會汲取世間怨憎、死亡、腐朽等負麵能量,如同法則的癌變,誕生出擁有部分神族權柄,卻隻剩下純粹毀滅與混亂意誌的‘邪神’。它們從某種意義上說,就是天地法則的一部分,故而極難被徹底殺死。仙王級存在也隻能以無上神通,將它們與周邊時空一同‘定格’,形成這等‘時空囚籠’,放逐於虛空夾縫之中,以期用永恒的靜止來消磨其活性。”
他指了指河對岸的方向:“看這囚籠的規模與凝滯程度,裡麵封印的邪神,恐怕不止一尊,而且其生前掌握的權柄絕對不弱。它們雖被封印,但其軀體、其核心,依舊蘊含著最本源的法則碎片。對於未能領悟法則,或意圖補全、強化自身法則的修士而言,這無疑是天大的機緣。”
說到這,神農老祖意味深長地看了楚夏一眼:“不過,楚小友你年紀輕輕,已身負雙重法則,根基之雄厚,老夫也是少見。依老夫看,你倒也不必再去覬覦這些被汙染的法則本源,徒增風險。畢竟,邪神的力量詭異莫測,即便被封印了無儘歲月,其殘留的意誌也絕非易與之輩,稍有不慎,便是神魂俱滅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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