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好了,弄好了。”梅無常語速飛快。
他一直以酒月為目標,也是最清楚酒月實力的強悍之處,剛剛若非不明確酒月已經失憶,梅無常才不會不自量力去挑釁酒月呢。
酒月挑眉,靠著窗戶隨意坐下,笑眯眯地伸出手去,“你……”
梅無常下意識就一個閃避。
然後被酒月另一隻手抓住。
“這裡沒整理好呢。”酒月善良地幫他整理了衣擺,隨後歪頭看他,嬉皮笑臉的,“躲什麼躲?怕我揍你啊?”
梅無常強顏歡笑,“沒有,你誤會了。”
“那就好。”酒月拍拍他肩膀,非常隨和,“都是自己人,放輕鬆點!”
梅無常:“……”
總感覺心裡毛毛的。
酒月好像比以前更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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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王這次去慶南治水,回了京後要進宮去向皇帝作報告,剩下的人就自己回平王府。
在見了皇帝後,平王便先跪下請罪了,“殿前失儀,還請陛下責罰。”
皇帝:“……”
皇帝到底是被平王這一身行頭所震驚了,還忍不住拉著司馬青出來看。
平王一頓,又行了一禮,“皇叔也在,見過皇叔。”
司馬青露出官方淺笑,目光掃過麵前的平王。
鼻青臉腫,脖頸出血,隱約還能發現平王行禮時的幾分僵硬,恐怕身上看不見的地方也有傷。
“你這是被人埋伏了?”皇帝忍不住問。
“……不是。”平王露出個笑,“是臣弟不小心摔得。”
司馬青饒有興致地打量他一眼,眼神玩味:“摔成這副樣子,你還笑得出來?”
平王:“……”
平王收斂了笑容。
皇帝在中間和稀泥,“修遠才剛回來,皇叔你莫要如此刻薄。”
刻薄的皇叔又親自去扶起平王,鼓勵他,“那你還是多笑笑吧,說不定哪天就笑不出來了。”
平王神色無異,“皇叔真是越發幽默了。”
皇帝嘴角抽了抽,趕緊將兩人分開,“修遠,莫要介意,皇叔年紀大了,你知道的,他向來嘴上不饒人,心裡還是很關心你的。”
關心?
關心他什麼時候死吧。
平王心裡嘲弄,麵上卻做出一副感激神態,“臣弟知道的。”
皇帝又岔開了話題,“說說慶南的事吧。”
平王低頭,“是。”
……
黃昏時進京,等平王做完報告時,已經亥時了。
“此行真是辛苦修遠了。”皇帝拍拍他肩膀,親自將人送到了禦書房門口,“朕瞧你都瘦了許多,這幾日沒要緊事也不用來早朝了,好生歇息。”
“臣弟感激陛下體恤。”平王行禮,視線又落在還在屋子坐著的司馬青,發出邀請,“聽聞皇叔受了傷,修遠心中掛念,如今天色已晚,皇叔不妨與修遠同行出宮?”
司馬青戲謔出聲,“有勞掛念了,不過本王的棋尚未下完,你自己回吧。”
皇帝沒說話。
平王便收回目光,“如此,那修遠先退下了,改日再去看望皇叔。”
等平王離開,司馬青才緩緩走到窗戶邊。
“皇叔。”身邊皇帝略微無奈,“下次要裝得更親和點。”
“本王沒有捅他一刀,已經很親和了。”司馬青眼神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