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出口,院子裡就隻剩下蟲鳴了。
酒月奇怪地看著他,“你怎麼不說話了?”
平王卻似乎有些出神。
他伸手想要觸碰她的臉,被酒月偏頭避開了,結果下一秒他又毫無預兆地邁步,一下就將酒月抱住。
頭頂響起他的自言自語:“要是以前你也能說出心裡話,我們是不是就不會……”
酒月已經全身僵硬了。
靠!
賤男人!敢占她便宜?!
原本以為能從平王嘴裡聽到什麼消息呢,結果忍了半天也沒等到他說後半句。
酒月克製握拳,出聲問他,“不會怎樣?”
平王卻莞爾一笑,似是釋懷:“沒什麼,都過去了。”
酒月:“……”
靠!敢耍老子!?
酒月麵無表情地抬手,一拳頭擊中他下巴,平王仰頭倒下,隱約有顆牙飛了出去。
“王爺!”梅無常大驚失色地跑了過來。
酒月暗自翻了個白眼,然後又轉過身去,看著不敢置信的平王,她眼一垂,露出幾分不安。
“王爺,你沒事吧?”酒月吸了吸鼻子,語氣有些無措,“我、我不是有意的王爺,就是之前在懸崖下麵險些被……嗚嗚嗚……對不起王爺,您罰我吧。”
平王抹了滿嘴的血,原本是有幾分怒意的,可在聽到酒月的話後,他臉色又是一變。
“被什麼?”平王趕緊問。
酒月哭哭啼啼地說,“當時我腿傷未愈,那幾個漢子就想欺辱我……還好在最後關頭,我摸到了這個。”
她說完,攤開掌心,裡麵躺著一塊令牌。
上方正是一個碩大的“平”字,上麵的血跡都乾涸了。
酒月抬手揩了揩眼角,眼裡有水光閃爍,再抬眸,看著平王,她扯出個笑來,眼裡都是慶幸:“還好我隨身帶著。”
平王心神一震。
那令牌,是他親自給她打造的,獨一無二。
沒想到她竟一直帶在身上……
“阿月。”心疼湧上心頭,平王忍不住上前又想來個擁抱,但想到自己滿嘴的血,他還是猶豫片刻,最後選擇拉住酒月的手。
“是我來遲了,害你受苦了。”平王拉著她往外麵走,“本王日後,一定真心待你,若有負心,叫本王不得好死!”
酒月忙著嚶嚶,沒空回話。
好在平王牙也掉了,說話也不方便,很快也就閉嘴了。
一直嚶到了廂房,房門一關,酒月表情一收,轉身在桌前坐下,心情有些複雜。
那枚令牌被她放在桌子上。
酒月幽幽地盯著上麵的血漬,心思活絡起來。
看來,這令牌不是死士身上的,而是原主身上的……也難怪,她翻遍那麼多人,就找到一塊令牌。
不過想想也是啊,派人追殺,還隨身帶著令牌,這是生怕彆人不知道是誰家追殺啊?
酒月微微搖頭,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差點笨死。
今晚平王的反應,也讓酒月更加確定,原主跟平王之間肯定不一般。
尤其是那句“阿月”。
阿你媽個頭啊!
原主在的時候也沒見他這麼肉麻過,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輕賤!
酒月忍不住搓了搓胳膊,很是嫌棄。
今晚犧牲可大了。
不過腦子裡卻沒再閃過什麼與平王有關的片段。
酒月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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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醫從臥房離開,平王的血也止住了,隻是打碎的牙是長不回去了。
平王幽幽地盯著桌上那顆牙齒,又忍不住發笑。
一旁的梅無常不由問,“王爺在笑什麼?”
“阿月性情大變,本王不是沒有懷疑過有人冒充她。”平王緩緩出聲,“不過眼下,本王反而覺得,或許這才是阿月的本性,她以前從不會對本王說心裡話。”
梅無常想到自己剛見麵就被酒月揍得半死不活:“……”
他反正是從來沒懷疑過的。
這實力,他這麼大也就遇上酒月這一個。
想當初自己能歸順平王,也是酒月揍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