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酒月又失眠了。
胸腔那股情緒仍有殘餘,酒月不由按住心口,目光又落在桌上那包鴛鴦酥上。
沉默片刻,她還是翻身下床,也沒點燈,摸黑在桌前坐下,再次掰下一小口放入口中……然後麵無表情地就著冷茶吞入腹中。
仍然是泥巴味兒。
與那日她在茶樓吃的完全不同。
酒月又回去躺下。
就算沒有從係統那兒繼承到原主完整的記憶,但如今她隱約也能掌握些大概。
原主對平王有感情,平王卻一直在利用原主。
像今日那種畫大餅的話,原主不知道聽了多少次。
再往後,大概就是平王身邊有了那位公主,兩人還有了雪兒,原主就認清了渣男本質。
難怪今日在聽到平王那假惺惺的話時,自己反應會那麼大。
連鴛鴦酥都跟變質了一般,食之無味。
酒月不由歎息了一聲,還是難以控製地生出了些許心疼。
遇人不淑,真是遺憾。
本該是個鮮活的姑娘,結果不僅被平王玩弄了感情,還替平王乾儘了殺人放火之事,擔負罵名。
**
翌日,酒月收拾收拾就主動去找了平王。
“王爺!我準備好了!”她抖了抖肩膀上叮鈴哐啷的包袱,滿眼的決心,“我是現在就出發嗎?”
平王:“……也不至於如此心急。”
酒月:“?”
平王拉著酒月在旁邊坐下,看著她的眼神很是欣慰,“阿月,我還擔心你會抗拒這事,畢竟上次你也是在攝政王那吃了虧。”
酒月扶額,按住了抽搐的眼角。
既要又要,她都快忍不住鼓掌誇一句夠不要臉的。
但民間奧斯卡不是浪得虛名的!
再放下手,酒月便露出了死心塌地的眼神,“王爺,都是為了我們的未來啊!”
“阿月……”平王又露出了那該死的深情眼。
酒月直覺自己又快受工傷了,趕緊岔開話題道,“那我要什麼時候動身呢?需要潛入攝政王府嗎?”
那兒她很熟啊。
平王卻笑了笑,“不急,再過半月,陛下會帶著嬪妃們前往明知山避暑,屆時,本王與攝政王也會隨行,你便扮成本王的侍女,再找機會動手。”
……
於是酒月又背著自己的東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她正回想著明知山的地形,身後卻響起一道腳步聲。
酒月回頭,入目的便是一身黑衣的梅無常。
有些日子不見,酒月瞧他的眼神還挺新鮮的。
“你去慶南做什麼了?”酒月張嘴就問。
梅無常身上也挎著個包袱,打量了下酒月的衣著,他不由一笑,“去拿點東西……你這是,要出去?”
酒月聳聳肩,將包袱扔在桌上,隨口應道,“王爺讓我去刺殺攝政王,我還以為今天就去,結果又告訴我得等幾天。”
梅無常卻頓了頓,臉上的笑也淡了下來。
“你想去嗎?”梅無常在她身邊坐下,撓了撓頭,又說多了一句,“你上次就是因為刺殺攝政王才被追殺掉下懸崖,現在王爺又讓你去……”
“這有什麼。”酒月挑眉,“難道說,我不想去就能不去了?”
梅無常張嘴囁喏幾下,還是沉默地搖了搖頭。
他們做殺手的,隻管執行,至於意願,那是主子的權力。
“沒關係,都是小事情。”酒月眨眨眼,笑嘻嘻地指著他的包袱問,“聽說前段時間王爺就是在慶南治水災,現在慶南應該恢複了吧,那裡有什麼特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