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陸:“……?”
胡陸走過去,一把拍在他後腦勺上,“讓你大大方方地去給人家賠禮道歉,你在這兒躲著有什麼用?這會兒知道不好意思了?”
昨天踩他腳背的時候,不是很有膽子麼!
“大哥!你彆說我了!”錢春秋撇撇嘴,目光又追隨著酒月而去,“我也想去道歉啊……但我不敢。”
他一看到酒月就害怕——生理性害怕。
但這種害怕卻讓他更加崇拜酒月!
“大哥大哥,她跟唐醫是什麼關係啊?”錢春秋期待地問,“她以後是不是會跟唐醫一樣,留在咱們寨子裡了?”
胡陸又一巴掌拍碎他的幻想,“醒醒……唐醫隻是留她多待幾日,過段時間她就會走的。”
錢春秋:“啊……”
他頗有些遺憾地收回視線,不知道在想什麼。
**
天齊,琴溪。
某處山下的小院裡,有兩人正執棋博弈。
“王爺還是和當年一樣,喜歡險招。”那男子緩緩落下一子,語氣頗為感慨。
司馬青卻盯著棋局,遲遲未動。
那人抬眸,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王爺?”
“險招勝算大。”司馬青緩緩將手中棋子放回棋盒,忽而往後一靠,隨意一笑,“代價也大。”
“先生棋藝實在精湛,本王認輸。”
對麵那人看著司馬青的眼神多了幾分興致。
他看著棋盤上被自己吞掉的一圈白子,忽而一笑。
“看來,王爺這次付出的代價,已經超過了王爺的承受能力啊。”
司馬青一頓。
屋內卻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那人便徐徐起身,笑得很溫和。
“毒素快要被逼出來了,我還是去盯著的好,王爺自便。”
“有勞先生。”司馬青微微頷首,隨意偏頭,他盯著門前小溪,不知道在想什麼。
“白大夫!救命啊!我快疼死了!!!”梅無常快要把屋子都吼塌了。
白先生已經走到門口了,他不由回頭看了眼獨自坐在樹下的司馬青。
真是稀奇。
多年前他就剩一口氣了,也不見他傷心過半分。
可如今,他竟由內而外地散發出一股頹喪……這可不像是對自己時日不多的悲傷。
更像是對自己時日太多的難過。
真是怪人。
白先生搖搖頭,堵著耳朵邁進屋子,入目便是梅無常痛苦地啃著浴桶的畫麵。
白先生:“……你在對我價值五百兩的浴桶做什麼!!!”
……
屋內的鬼哭狼嚎竟也有幾分悅耳。
司馬青緩緩閉眼,正欲平複心情,耳邊卻忽然傳來墨金沉重的聲音。
“王爺,不好了!”墨金快步走上前,表情很凝重地將手裡的紙條遞了過去。
司馬青卻沒有打開的欲望。
“京城的事彆來煩本王。”他仍舊閉著眼。
墨金卻忍不住道,“不是京城的事,是訓練營的事。”
司馬青蹙眉,接著便聽墨金說,“老陶說……酒月養在訓練營的狗不見了。”
司馬青:“……”
司馬青睜開眼,還坐直了身子,表情也變得凝重,墨金趕緊將紙條遞了過去。
暗處的仇東方和伏羽都躥了出來,一左一右地蹲在司馬青身邊。
紙條上麵是一大段話,簡單概括就是,狗丟了。
訓練營的人全體出動找了三天三夜把附近都摸遍了,老陶甚至找到了王府去……可是都沒找到。
狗,丟得很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