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沉默後,方大眼中滿是難以置信,激動得聲音都微微發顫:“怎麼會這麼快,聖教不是昨日上午才出發的呀。雖說咱們新野距離唐縣很近,可這速度也太驚人了。”
其他人也紛紛隨聲附和,話語裡儘是驚歎:“是啊,這才短短一天時間,簡直不可思議。”
方元作為聖教在新野的聯絡人,對聖教的行動計劃了如指掌。
他身姿挺拔,昂首挺胸,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朗聲道:“哈哈,聖教大軍乘船自唐河南下,而後直撲新野縣城而來,如此行進,能不快嗎?”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而事實上,也是如此。
隻是坐船雖然速度更快,更節省體力,但也有一點壞處。
那便是無法隱藏行蹤,數十條大大小小的船隻橫行在唐河的河麵上,想不引人注目都難。
在聖教大軍乘船抵達新野縣境內不久,消息便傳到了新野縣縣城。
得知聖教乘船而至,新野縣令大驚失色。
他當即命令典史祝柏加強戒備,務必守護好新野縣。
祝柏,新野縣人。
他容貌普通,身材微胖,濃眉大眼,一雙眸子似是虎目,給人極強的壓迫感。
得到縣令的命令,祝柏自然不敢怠慢半點。
他當即命令手下心腹召集了鄉勇的各級中層軍官。
百夫長以上的軍官前來議事。
新野是小縣城,雖然有一個月時間準備,但也僅僅招募了兩千三百多名鄉勇。
故而,共有二十多名百夫長。
這二十多名百夫長除了部分是當地士紳安插進來的親信,族人,也有十二人是新野縣的衙役,捕快等。
傍晚時分,夕陽漸漸西沉,緩緩垂入地下,天邊被染成一片橙紅。
新野縣的軍營,坐落在城東,距離城牆並不遙遠。
軍營除了外麵開闊的校場,裡麵還有一個略顯陳舊的庭院,以及用來辦公的房屋。
這些建築都有些年頭了,牆麵斑駁不堪,磚石縫隙間甚至長出了些許雜草,明顯是年久失修的模樣。
不過,好在還能勉強滿足日常使用。
彼時,在一棟用作議事的房屋內,氣氛頗為熱鬨。
十數人齊聚一堂,坐在首位的正是典史祝柏。
下方則是鄉勇兵團的團長、百夫長等中層軍官。
隻是此刻,這些軍官們大多臉色陰沉難看,仿佛籠罩著一層烏雲。
“魔教怎麼會來得這麼快,才短短一天就兵臨咱們新野縣城了?”,有人眉頭緊皺,滿臉擔憂地開口。
“聽說是從唐河那邊過來的,而且是乘船而來。”,有人小聲回應道。
“啊,乘船,怪不得行進速度如此之快。”,眾人恍然大悟。
“哎,也不知道魔教來了多少兵馬,魔教教主是不是也一同前來了。若是教主也親臨,那可如何是好……”,有人憂心忡忡地猜測著。
“咳咳,那魔教教主自視甚高,怎麼可能會屈尊來咱們新野這樣的小地方。”,有人連忙反駁道。
“對對,這次聖,咳咳,魔教兵分五路,咱們新野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小縣城,不值得教主親自出動。”
眾人紛紛點頭認同。
“嘭!”
突然,一聲巨響猶如平地驚雷,猛地打斷了眾人的議論。
隻見祝柏臉色陰沉得好似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雙眼凶光畢露,似是擇人而噬的猛獸,惡狠狠地盯著眾人。
他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道:“爾等都給我牢牢記住,那是魔教妖人,是亂臣賊子!”
“我等身為大明忠臣,怎可與這些妖人為伍。”
“若是再讓我聽到有人稱他們為聖教,提及什麼教主,休怪本官翻臉不認人!”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怒斥嚇得噤若寒蟬,紛紛低下頭,大氣都不敢出。
祝柏氣呼呼地重重哼了一聲,而後轉頭看向身旁的心腹,眉頭擰成了一個&bp;川&bp;字,質問道:“方元怎麼還沒來,他不是負責守護東門嗎?”
聽到這話,心腹也是一臉疑惑。
方元負責守衛縣城東門,而此地距離東門不過兩三百米,按常理來說,他理應是最早接到命令,並且能迅速抵達的人。
心腹與方元平日裡關係不錯,便小心翼翼地為方元開脫道:“或許是有事耽擱了吧。"
"畢竟這些鄉勇往日不過是普通刁民,如今正值新野生死攸關之際,方元肯定得仔細安排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