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名字,楊奇偉微微蹙起眉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去年四月,當得知清國與明國簽訂停戰協議的那一刻,楊奇偉便敏銳地意識到了危機的悄然降臨。
清國和明國連年征戰,積怨已久,絕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握手言和。
個中緣由,不言而喻。
無非是雙方達成了某種默契,或是共同察覺到了來自第三方的潛在威脅。
而這個第三方,還需要考慮嗎?
有鑒於此,楊奇偉當機立斷,吩咐張楚山著手一項重要任務。
從聖教中精心挑選一批出類拔萃的人才,將他們秘密送往天下各地,無論是明國、清國,還是周邊那些實力相對弱小的國家,都在他們的滲透範圍之內。
去年七月,聖教的第一批細作順利抵達清國。
甫一踏入這片土地,他們便察覺到了諸多異樣之處。
聖教教主楊奇偉的作品,竟早已在清國境內悄然傳開!
然而,這些作品已經被清國官方列為**,嚴禁民間傳閱。
一旦被發現有人私藏或是傳播,懲罰極為嚴酷,輕者人頭落地,重者甚至會牽連滿門,招致滅族之禍。
細作們雖疑惑,是誰將教主的著作送到的清國,但想要查詢根源,談何容易。
清國境內地域遼闊,人口眾多,書籍傳播的途徑錯綜複雜。
不過,誰送來的,雖然重要。
可更關鍵的是,這些作品是否引起了清國其他勢力的關注,以及引發了怎樣的關注。
於是,聖教的細作們充分發揮自身的江湖優勢,積極與那些對清國統治心懷不滿的勢力展開接觸。
在這個過程中,他們憑借著過人的智慧和出色的交際能力,成功發展了一些線人。
這些線人分布在清國的各個角落,為聖教源源不斷地提供著有價值的情報。
如今,短短數月過去,聖教的下線已經如同雨後春筍般,在明國,以及清國的四川、雲南、貴州等地生根發芽。
而白蓮教,正是聖教在眾多江湖勢力中重點接觸的對象之一。
聖教與白蓮教的初次接觸,要追溯到去年十一月。
那一次的會麵,雙方相談甚歡,對彼此的理念和目標都有了初步的了解。
自那以後,雙方的往來日益頻繁,交流的內容也逐漸從表麵的寒暄,深入到了實質性的合作層麵。
而白蓮聖母王聰兒,作為當下白蓮教名義上的話事人,更是聖教不得不接觸的人物。
當然,王聰兒隻是名義上的話事人,實則各地分壇的事情並不能完全做主。
相當於聯盟首領。
楊奇偉的思緒在腦海中飛速流轉,仔細回憶著關於王聰兒的諸多信息。
與此同時,他的目光在手中的文件上緩緩移動,從字裡行間捕捉更多有用的信息。
思索片刻後,他抬起頭來,對著張楚山吩咐道“好生招待,切不可失了禮數。”
聲音沉穩而有力,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是。”,張楚山不假思索地回應道,聲音乾脆利落。
他自然知道與白蓮教合作的重要性。
聖教雖然在清國也有些發展,但和白蓮教這樣發展不知多少年的勢力相比,可就差了十萬八千裡。
清國到底不是明國。
明國的聖教發展,是因為有楊奇偉在這裡。
有楊奇偉提供的無數資源,才有聖教快速發展的基礎。
可聖教想要將資源送往清國,供給清國的聖教分部,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故而,在清國尋找朋友,互相合作,以打擊清國為第一要務,便是聖教的戰略決策了。
張楚山迅速轉身,邁著大步快步離去。
他的身影在走廊中漸行漸遠,很快便消失在了轉角處。
楊奇偉放下手中的文檔,微微調整了一下坐姿,而後將目光轉向黃宗羲,開口問道“道經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聽到“道經”二字,一旁的陳圓圓不禁麵露疑惑之色。
她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解,先是看了看楊奇偉,試圖從他的臉上找到一些答案。
然而,楊奇偉的表情依舊平靜如水,讓人難以捉摸。
隨後,她又將目光投向黃宗羲,上下打量著他。
在她看來,黃宗羲不過是一介文人,絲毫看不出有修行的跡象。
既然不是修行中人,又如何能夠承擔起編纂道經這般重任呢?
陳圓圓的心中充滿疑問。
黃宗羲聞言,挺直了腰板,臉上的神情變得格外嚴肅。
他微微抬起頭,目光直視前方,正色道“已經基本完成內容修訂,目前正在進行二次審稿。按照進度,最遲正月十五可以完成初版。”
說到這裡,他聲音堅定而自信,仿佛在向楊奇偉立下一份軍令狀。
楊奇偉聽後,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他的右手五指輕輕敲擊著記載清國情況的文檔,似乎在思考著什麼。